梁婠搁下手中的书,笑了笑:“让她进来吧。”
收拾书册的工夫,谷芽已经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一名身姿窈窕的妇人,橘红色窄袖小衫配浅绿色绣竹纹及腋长裙,很是貌美。
妇人额头触地:“妾拜见皇后殿下。”
“起来吧,赐座。”
“谢殿下。”
梁婠微笑打量跪坐在垫子上的女子:“倒是比上次见你,又丰腴富态了些,看样子公羊敬将你照顾得很好。”
韦贞儿面上一红,垂下头:“殿下莫要打趣妾。”
这还真不是梁婠打趣。
当日离开晋邺前,梁婠想要赏赐公羊敬,无论是封官加爵,还是赐金赐银,任由他挑选。
谁曾想公羊敬却是跪地一拜,只恳请自己准许他娶韦贞儿为妻。
她当时惊了半晌。
后来,她单独召见了韦贞儿。
如今他们也成婚多年,夫妻依旧恩爱如初,除了改名为公羊宏的高子宏外,另育有一子一女。
谷芽端来冰镇的石榴汁。
梁婠让送去一些给韦贞儿:“洛安的夏日燥热,饮上一些降降暑。”
韦贞儿不常进宫,每回来了,都是简单地说说话,再呈上些亲手做的小玩意。
韦贞儿接过石榴汁,轻轻一叹:“将军是个好人,这么多年了,他待妾极好,待阿宏也极好,与他亲生的无异。”
坐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有寺人领了手捧瑶盘的宫人鱼贯入内。
寺人行了一礼,方道:“殿下,这是馥临刺史进献的物品,主上命小的给您送来。”
梁婠抬眸看去,却是些衣裙首饰,唯独制式花纹与常日所见很是不同。
梁婠没什么兴趣。
见状,谷雨放下手中的茶壶,走上前,忍不住掩嘴笑:“这倒是个聪明人,没给主上送什么美佳人,而是知道讨您欢心才是正途。”
此言一出,众人不由悄悄往梁婠脸上看。
那梁国国主的事儿,外人不知,他们却是一清二楚。
这么多年了,皇帝一直守着皇后一人,可谓琴瑟相谐。
谁想这个梁国国主自作聪明,先是进献美人不说,后来还要献妻献女,皇后一怒之下,这个陈国国主亡了国不说,自个儿的小命也弄丢了。
梁婠捡起一颗蒲桃剥着皮,笑着瞪她一眼:“多嘴多舌惹人厌,还不将人领下去。”
谷雨欠身一笑:“是,奴婢这就走。”
韦贞儿前脚离开,宇文玦后脚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