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的其他人都不约而同地噤声,并放轻了夹菜的动作,显然是想看这事会怎么发展。
乔清许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下意识地看向了姬文川,但这次姬文川却没有看他,明摆着是不想插手的意思。
见他这样,乔清许一下就明白了。
姬文川和禾丰合作多年,这样一件重量级藏品,他不选择禾丰,而选择福至,是很难解释的一件事。
他大可以不管不顾,凭心意做事,就偏心乔清许,但这样整桌的人都会看何止念笑话,显然是不合适的。
依照乔清许对姬文川的了解,他做事也不会如此不周到。
因此姬文川只能端水,让乔清许自己去解决。
到底是被何止念牵着鼻子走,还是体面地处理好这事,就全看乔清许能耐如何了。
“今天下午何副总找我聊过这事。”
理清当前的情况后,乔清许缓缓开口,表面上从容不迫,实际上手心已隐隐渗出汗珠。
他就像在走钢丝一样,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一根紧绷的弦。
“是。”
何止念说,“不知道你们商量得如何?”
“何副总的意思是,”乔清许没有回答,慢条斯理地说,“拍卖会在你们的场地开,广告由你们来打,客户由你们来找,最后主拍也用你们的人,是这个意思吧?”
在座的其他人果然开始打抱不平,或者说,看热闹不嫌事大。
“何老板这有点欺负人了吧?”
“那跟直接把高足杯给你们禾丰有什么区别?”
“人家年纪小,不代表好骗啊。”
何止念竟丝毫不慌,游刃有余地说:“我们谁主导都是次要的,重要的不是把姬老板的杯子拍出好价钱吗?”
才刚下来,乔清许又被架上去了。
他要是不顾姬文川的利益,强行让福至主导,那只会显得他名利心太重。
看样子高端局果然不是谁都能玩的。
没有人教过乔清许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他已经有预感要被何止念牵着鼻子走了,但这时他的脑海中倏地浮现了姬文川的身影。
——他为什么不学学姬文川?
明明他就是个糊弄学大师。
“何老板说的是。”
找到了方法,乔清许忽然淡定了下来。
他重新拿起筷子夹菜,连姬文川都忍不住偏头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