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秃头训马师跑过去,伸手扶住了少年。
经过这么剧烈的运动后,显然少年全部的体力已经消耗殆尽,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身体也是软的,看上去没有半分力气,手指头都在颤抖。
那秃头训马师把他抱下马后,又用一块干净的马毯递给了他,给他裹上。
少年瘫软地坐下来,两手紧紧攥着毛毯,手指都在颤抖。
有人喂了他两口水,他抿下后,似乎才勉强好一些。
之后,他侧首,望向了叶天卉方向。
四目相对间,叶天卉看到他漆黑的眸子仿佛有些失神。
他显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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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跑到一旁的三层观赛台上,三楼是贵宾包间,叶文茵和叶文敬坐在包间柔软的沙发上,隔着大落地玻璃看着窗外的情景。
这次他们过来其实也想趁机看看有潜力的练马师和骑师。
叶文茵一直拧眉看着场外的情景,她自然看到了雨中的叶天卉,也看到了那些虫仔选拔的场景。
她这么看着,喃喃地道:“我怎么觉得,刚才那个北妹对一个虫仔说了什么,他们认识吗?”
叶文敬茫然:“没有吧,我怎么没看到?”
叶文茵看着叶天卉,看着那得胜归来的虫仔,道:“这个北妹心思好重。”
对此,叶文敬倒是赞同:“这种人给她一点颜料就能开染坊!”
台下,雨停了,叶天卉跟着Jessie回到了马厩,他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干。
赛马是精贵的,这么淋了一场雨,他们需要给马沐浴,沐浴过后还要擦干,需要仔细照顾好。
不说别的,只沐浴就是一个复杂的工作,Jessie带着叶天卉领了那两匹马进入沐浴房,沐浴房里开着空调很暖和,且供应二十四小时的温水。
两个人将沐浴露稀释在水桶中,之后用海绵蘸了涂抹在马身上,再仔细轻柔地擦拭。
这么擦着的时候,Jessie便不免埋怨起来,他觉得自己的马受了大委屈,又觉得那些人胡来。
叶天卉记起那黑发少年:“那几个孩子算是通过考核了,以后就会留下来是吗?”
Jessie点头:“他们通过考核后,留下来,会跟着训马师做训练,如果时机合适,可能参加一些内部赛。”
叶天卉:“他们挣钱多吗?”
这时候沐浴露已经涂抹得差不多了,Jessie小心地擦拭着马蹄的底部,随口道:“不多,他们跟着他们的训马师,工钱没多少,比我们少,如果他们赢了比赛,大头也是被马房分,他们自己分不了多少。”
他耸了耸肩:“不过有一句话叫做聊胜于无,多少也能分一些嘛!”
说话间,他已经拿起水压枪,准备给赛马冲水了。
叶天卉站在一旁,准备了干净的毛巾等物,等会冲过后就得赶紧给赛马擦干保暖。
她想起那黑发少年,想着他应该是通过了。
通过了的话,至少能有一个生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