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顿时鼓噪起来,拍手跺脚,高呼大叫。可是热烈的气氛没持续多久,忽又陷入了沉寂,几个妇女刺耳地尖叫声非常突兀地在场中回荡。
因为全场看到了一幕惊世骇俗的场景!
场中的那个斗士对扑来的狮子不躲不避,任凭一只狮子从后面扑到他身上,张口咬住他的脖颈,迎面扑来的狮子也抓到他的胸口上,一口咬住了他的头!斗士却伸出双手,抱住对面那只狮子的脑袋,一只手抓住咬着他后脑勺的上牙,另一只手抓住咬在他脸上的下牙,双臂一分,用力撕下去,前面那狮子只惨吼了半声,一个狮头竟被撕开了!接着,斗士探臂搭住后面那只狮子的前爪,躬身一抡,那狮子就像个大口袋一样给甩到前面,斗士飞身扑到翻倒于地的狮子身上,一口咬住它的脖子,顿时狮血喷射!
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不知道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野兽!
场中的厮杀还在持续,那灵天浑身浴血,舍弃了在地上垂死挣扎的狮子,又如风般地追逐着兽群,不用刀剑,不用拳脚,没有任何防守动作,跃到兽群中间,扑上去就是撕咬。一只又一只野兽被肢解,被咬死。
自打灵天出生以来,所有受到的蒙骗,受到的打骂,受到的折磨,受到的污辱,一直沉重地压在他心头的最底处,此刻,在惨绝人寰的牲祭杀戮、人兽搏杀的腥风血海双重冲击下爆发了!
场中静得出奇,一个婴儿吃饱了奶,惬意地打了个奶嗝。
也不知是谁第一个缓过神来,暴喝一声好!
全场一下子惊醒了,陡然间,轰天的叫好声如海啸大作,人们也如兽一样疯狂了。他们跳着,吼着,抱成团打滚。兵士们如痴如醉般乱蹦狂呼,祭司们也没了队形,法器都掉到了地上。热泪满面的妇女们毫不吝惜她们的嗓子,大张着嘴,拖一口长气,发出尖锐而持久的长嚎,同时还狠命挥动着紧攥的双拳。骑在马背上的城主手提丝缰,脚踩马蹬站直了身子,眼瞪得老大,像个泥塑一般挺在那里,连一向矜持的大祭司,双手也抖得像风吹树叶。他认定从大夏国建国起,上万年也没见过如此精彩刺激的斗兽。
没过多久,沙场中的结局已经很明显了,满身血浆地灵天立在遍地横陈的兽尸中间,还活着的十几头野兽远远地躲闪着,任由护场灵士们怎么驱赶,也不上前攻击了。灵天向一只虎走了几步,那只虎滚倒于地,四爪朝天,露出肚皮,尾巴来回乱摇,这是动物们最常见的服软方式。
大祭司示意吹响终场号角,灵士们驱赶着幸存的野兽回笼去了。又上来一群兵士和侍卫打扫战场。他们来到斗士身边时,无不拊胸躬身施礼。
待场中人声稍安,大祭司上了高台,宣布今天的角斗表演结束,因为出场斗士的精彩表现,已圆满达到祭神的要求,故此取消之后的角斗表演。
全场又是一阵欢呼,谁也没有提出异议,修者的角斗他们都看得太多了,闭上眼也能想像出打成什么样子,哪里能比得上刚刚结束的这场斗兽表演?就像刚刚品尝了一顿美味盛宴,要留下更多的时间去回味,怎能再去咀嚼无味的青草呢?
大祭司见人们兴致极高,即兴安排了好几项仪程,他想亲挽着斗士上台拜祭太阳神,然后安排祭司们集体诵念赞词,再找一队女孩子上来献花,还在心里掂量着该给斗士一个什么光荣称号,当他叫一个祭司去请斗士时,却得到了让他为失望的答复,传话的祭司回说那位斗士感觉太累,不想出席别的仪式,直接回营休息了。
其实是灵天不想去握大祭司那沾满了人血的双手,更不想面对祭台上那些可怜的人头。
城主推开众人来到灵天面前,将身上的佩剑解下递给他,说道:“此剑赠与我城最荣光的勇士!”
灵天躬身谢了,接过剑来。大祭司见城主都做了表示,也不甘落后,亲自走上前来,从手上摘下一枚戒指交给灵天,说道:“勇士,你戴上这枚神佑戒指,将会得到神的赐福,我宣布,赐予你圣斗士称号,如果你能代表我城在将来的角斗中连胜十场,你将得到自由!”
灵天对戒指和称号不太感兴趣,唯听到最后一句话,才向大祭司躬身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