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张县令,林峰带着刑房的蒋银和壮班前去丁府抄家。林峰出门向来不喜穿官袍,就换了身便装,和方铁竹走在了前头。
丁应奇的府宅就在县衙所在的衙前街,走个十来分钟就到了。还没到门口呢,两个嚣张的门子就冲上来拦住道:“站住,这是丁典史的丁府,你们前来拜访可得讲规矩。”
“什么规矩?”林峰饶有兴趣地问。
“一般拜访,也就是混个脸熟,进门费五钱银子,如果请求办事的,进门费一两银子。”门子桀骜地说道。
靠,进个门都明码标价了,看来这丁典史还真是掉到钱眼里去了。不过想想也是,以前他在府谷一言九鼎,求他办事的人太多了,门房肯定也得借机搞下创收啊。
现在虽然他权势没了,但肯定不会跟门子讲啊,他们还沉浸在以往的好日子里呢。
一斑窥全豹。这丁典史肯定是一贯贪污受贿惯了,才会带出这样的门子啊。
“来人,给我拿下,进去查抄。”林峰一声令下,丁府就陷入了一片人仰马翻之中。
林峰也不浪费时间,审问清楚了丁府库房所在地,立即就过去了。
吩咐方铁竹守好门之后,林峰一个人踏进了丁应奇的府库。靠,别看是一个不入流的典史,里面摆了十来个银箱,每个都装了一千两白银,还有大量的珍珠玛瑙、古玩字画等财物。真是小官巨贪的典型。
林峰自然也不客气,开启空间收了3个银箱和一个装有珍珠玛瑙类的小箱子,估计总价值超过4000两。加上在丁应奇公房收到200两金子,这波收入超过了6000两。
虽然看着大批的银箱,林峰很想全部收入囊中。但丁案牵涉面太广,肯定要送相当一部分赃物到州衙,还有县令那边,所以确实不能再收纳了,只能强行忍住。
林峰干完活,也就两三分钟时间,就叫其他衙役进来搬运赃物了。蒋银等见林峰两手空空出来,还隐晦地劝他拿一点,立即遭到了林峰的严辞拒绝。否则上面松一寸下面松一尺,针眼大的窟窿就能透过斗大的风。
出来的时候,门口已经呼啦啦跪了一大群人,都是丁应奇的家人。有他老娘、夫人、两个小妾和几个子女,还有一些下人。女人们都哭得凄凄惨惨的,看着到也有些可怜。
可见不管古今,当个官员就得守规矩,否则一旦出事,遭罪的还是家人啊。
林峰看了一眼后上前说道:“丁应奇勾结山匪大户,残害百姓,收受巨额赃款,可以说是罪无可恕,本来尔等家人都要锁拿回去拷问,但念在其已畏罪自杀,我等又在同衙为官,今天就暂且放过尔等,你们好自为之吧。”
“啊,老爷,你就这么走了,让我们以后怎么活啊。”以他夫人小妾为主的女人们闻言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就是不知是真心痛,还是担心以后没了好日子过。
“大人,大人,应奇既然犯罪自当以身抵罪,他这几年什么钱都收,老身也劝过他,可惜就是不听啊。不过可恳请大人考虑我们这么多孤儿寡母的人,给我们一条活路吧。”白发苍苍的丁母巍巍颤颤地站起来哀求道。
“看着尔等也是可怜,我做主就给你们留一百两银子,你们节约点,再寻个正当的营生过日子吧。”想到答应过丁应奇祸不及他家人的,就好人做到底吧。
回到县衙天色已晚,不过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张县令也还在等着。
“县尊,在丁应奇家抄获了白银8000余两,其他奇珍宝石、古玩字画价值2000余两,还有一些商铺地产之类的,他巨额贪污的罪证确凿无疑。此外还查搜到了一些他勾结大户徇私枉法的书信,坐实丁的罪证绰绰有余。”林峰汇报道。
“这姓丁的真是罪该万死,竟然贪污受贿了这么多银钱!让他自杀真是便宜了他!”
张县令愤怒无比,以前每年给他上供个三五百两的,觉得此人还不错,现在跟他所得比起来就是打发叫花子,真是对他莫大的侮辱。
“县尊,丁应奇罪证确凿,还是要早点上报州衙才是,另外查获的藏银恐怕也要上一部分上去啊。”林峰接着建议道。
“是的,此案影响甚大,本官要亲自跑一趟州衙去汇报,远山你让刑房把卷宗整好,罪证备齐,明天就出发。
还有赃物就带3000两,不,5000两,再把那些古玩字画什么都带上,赃款少了不够让州衙信服啊。”张县令为了摆平此事,也是下定决心拿出血本了。一个典史,贪污七八千两,凭这一条就够杀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