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下,封砚卿的面色冷沉,身上的低气压像即将席卷而来的几丈高的海啸,让人望之生畏。
他的一个眼神下,所有人不敢多一句嘴,全都训练有素地对这个地方搜寻起来。
时安内心交战着。
身处困境时,她迫切地希望封砚卿能来救她,可如今都已经这般了,她也不想回到封砚卿身边。
因为封砚卿只会比那些人更危险,且,他可能同样打着她身上某个东西的主意,可能哪天就对她开膛破肚了。
但是……
爸爸在他手里!
而且,若她还想活着,别说歌喉拍卖会里的那些“客人”仍旧会想办法对她下手,苏正泽看见她居然还活着,又怎么可能放过她?
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当下必须解决,是关乎她现在的身体情况的……
以上不过短短数秒的时间,以往相对懦弱和优柔寡断的她,快速地做了决定。
她发出了动静。
“谁在那里?”
时安就像一只惊吓到的小兔子,在威吓下,慢慢地露出她的脑袋。
她神色惊惶不已,在雨水的冲刷下,小兔子又狼狈又可怜,望着封砚卿,有害怕,也有终于见到可以依靠的人禁不住流露出的委屈,她怯怯地唤了一声;“大哥”
随之,她主动地迈出了杂草丛,朝封砚卿试探地走过去。
封砚卿没动,眸色沉静地看着她,一点不像一路追到歌喉拍卖会又追到这来找人的着急样,那沉沉的面色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什么。
倒是时安,逐渐地加快了脚步,最后更是跑了起来,直接冲进了封砚卿的怀里,抱住封砚卿:“大哥大哥我好害怕……我真的好怕啊……”
她像受尽了委屈的小孩找到了家长,紧紧抓着封砚卿,话刚出口就失控地大哭起来。
这也是她和封砚卿第一次这般亲密的,还是由她单方面主动地贴抱在一起,她一边哭,一边提着心吊着胆,提防着封砚卿接下来的行动。
封砚卿对她,有时候看似亲近,可实际上他大多举止有度,最多就是搭个肩,偶尔看似拥着她,却并未有过多身体上的碰触。
他掌控着她的一切,却又表现得绅士教养,她害怕他,自然也未曾主动与他过于靠近。
当封砚卿的手放在她肩上时,哪怕她有所准备也没控制住地抖了一下。
不过她本就哭得抽搐了。
“不怕。”
沉稳的声音还是很有安抚力的,他借着说话,顺势将她推开些许,没让她贴在他身上,但放在她肩上的手却没有收回,无形地掌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