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州白氏家族给了大女儿白秀玉数万两银子作为陪嫁,相比之下,妹妹白秀珠的陪嫁,连她姐姐白秀玉的零头都不够,这让周进心里会怎么想?
是不是打心眼里,瞧他周进不上,没有把他周进当作自己人?
虽说在筹办婚礼的过程中,周进没有就彩礼多少的问题提出异议。但人家周进为人大方不计较是一回事,可你若是认为周进是个傻瓜,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白俊杰让周进明显吃了亏,还想让周进帮助白秀武做官,那就有些过分了,是他这个白氏家主不会做人了。
要知道,理国公府都沦落到了卖儿鬻女的地步了,邢州白氏家族又怎么敢在周进面前摆谱?
因此,自从周进亲密好友、新任南宫县令陆秀峰大人登门拜访,给足了白家脸面之后,白俊杰便打算改弦更辙,从姐姐白秀玉的嫁妆里拿出一部分,转让给妹妹白秀珠,以便在周进面前卖一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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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他以后在周进那帮进士同年们面前好说话,在周进本人面前也才说得起话啊。
然而问题是,镇国公府就是一个吞金貔貅,邢州白氏家族的嫁妆早就进了牛家的门,又怎么舍得拿出来还给白家?
双方谈不拢,白俊杰又是一个狠人,他便干脆住在了镇国公府,扬言女儿白秀玉不把嫁妆拿出一部分还给他,他就赖在镇国公府不走了。
堂堂邢州白氏家族的话事人,居然像一个街头混混一样耍起了无赖,让镇国公府也是深感无奈,但人家好歹也是亲家公,不能把人家推搡到大街上去呀。
这件事情在北平城中传得沸沸扬扬,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让周进、白秀珠夫妇俩很是无语。
尤其是周进,他只在乎白秀珠这个人,对于白氏家族的嫁妆,根本就不在意。
那才多少银子?还不如他在太湖边上承包几百亩水面,养上一批珍珠来钱快。
但周进也不可能说,这笔嫁妆就算了,都给姐夫牛军好了。那他周进岂不是成了冤大头了?
哪怕是他同意,他妻子白秀珠也不可能同意呀。
白秀珠虽然傻傻乎乎,没有什么心机,但她也深知,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作为正室夫人,她若是没有一笔丰厚的陪嫁,拿什么压制周进身边那些莺莺燕燕,又拿什么支使下人们老老实实地替她做事?
既然白秀珠有意争取,周进当然要陪同白秀珠走上这一趟了,不能从牛军、白秀玉夫妇口袋里掏出一大笔银钱,他们二人绝不善罢甘休。
说起来,周进还是第一次踏入镇国公府。府邸的巍峨壮丽令他目不暇接,高高的朱红门楼在阳光下闪耀着威严的光华,精致的飞檐犹如凤凰展翅,寓意着镇国公府的尊贵与荣耀。
在镇国公府嫡长子牛政的引领下,他们穿过宽阔的石板路,两旁是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花草树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远处,一座座精致的亭台楼阁若隐若现,宛如仙境。
周进心中不禁感叹,这镇国公府真是气派非凡,非寻常百姓所能想象。
走进内院之中,周进更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宽敞的大厅内,精美的雕花梁柱高耸入云,金碧辉煌的壁画诉说着镇国公府的辉煌历史。
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柔软舒适。周进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充满神秘与庄严的殿堂之中。
在一群侍女的引领下,周进和牛政来到了一个装饰典雅的客厅。
四周,身着华丽服饰的侍女们忙碌地穿梭着,她们的举止间流露出一种高贵与优雅。客厅内摆放着各种珍稀的摆件和艺术品,彰显着镇国公府的富贵与品味。
“看来镇国公府从邢州白氏家族手中骗了不少银子啊,竟然穷奢极欲到了这种程度。”周进暗中感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