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布伸出手指,将那根纸条推了回来,冷不丁地开口:“你最近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
“从牛岛学长砸到你那天开始。”
望月佑子抬眼,平静而强硬地打断了对方:“那估计是你想多了。”
“我并不这么觉得。”他言简意赅地反驳。
“那次牛岛学长发的球,根本不可能往你那个方向飞,我暂且将它当成巧合好了。但在那之后的第二天,社团活动请假的你,放学后半个小时还在教学楼附近徘徊,最后是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那一天正好轮到白布贤二郎在教室值日,教室位于高楼层,他从上往下俯视盯得一清二楚。
“不仅如此,还有在排球部和学校里表现出来的其他的异常。”
此时此刻,白布抬起双眼,犹如一直上空盘旋压的白鹫,笔直地俯冲发出最犀利和直接的攻击。
“虽然难以理解发生了什么,但是,你在逃避现实吗?”
说话语气依旧是近乎无情绪的平淡,却如犹如一支箭矢笔直地刺入心脏,将她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望月佑子停下手中的动作,静静地看着他,没有立刻回答。
“如果你遇到相似的事情的话,或许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她平静地叙述,“不过这个也无所谓了,我在这里不知道能呆多久,离开了之后我不会再参加任何社团活动了。”
在确定无法主动退出排球部,甚至没办法缺席排球部的社团活动那天起,望月佑子就决定一切任由那个所谓的“设定”来之。
反正有祖传的头铁,砸不死人,就算是再无厘头的搞笑漫画也不可能天天盯着她一个路人砸。
况且,在白鸟泽她也不知道能呆多久,或许是一个星期后,或许是几个月后,就会突如其来地被父母通知要转学去另外一个城市。
“我不会做出一样懦弱的选择的。”
白布回答,他没有一点安慰人的语气,而是彻底而又坚定的反驳。
此时此刻,下课铃声响起,望月佑子正好将最后一张纸片粘在成品上。
像逃似的站起身,她没有回答白布的话:“很感谢今天白布同学收留我,等会儿排球部见,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望月佑子起身离开,汇入下课的人流之中。
但被说穿心事的感觉并不好受。
相比于不太会说话和喜欢看乐子的前辈,这个和她同年级、锋芒内敛的二传手反而是最难应付的人。
白布贤二郎能轻而易举地看穿她的外壳,又毫不留情面地戳破它。
这种感觉很不好。
去活动室换运动服的时候,望月佑子又碰上了同样去社团的白布贤二郎。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没有互相打招呼,一前一后地向排球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