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自己关于那场战争的最后画面里,他却叫的是游厄这两个字。
也就是说,这大概率是一个只有他们彼此知晓、心知肚明的名字,也意味着他与游厄之间的牵扯远比外人以为的更深、更久远。
果不其然,闻言,厄碰了下自己挨打的右脸,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叹惋:“真的是你啊……我亲爱的指挥官。”
黎危抓住浴缸边缘,随着哗啦啦的水声站起来,从游厄身侧跨了出去,并冷淡道:“水关上。”
游厄垂下晦暗不明的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黎危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苍白的身体,胸口正中间似乎少了什么,那里光滑平缓,毫无痕迹。
指尖划过,确实没摸到任何沟褶。
身后的水声停了,不用回头都能感受那道湿黏黏的视线。
游厄缓缓道:“这是灯塔,不再是从前的人类城市,并非黎指挥官能只手遮天的地方——身为流浪者,这样对待自己的监管员,就不怕被驱逐出塔?”
黎危披上了游厄的衣服,两人身材差不多,穿上也还算合适。只是这裤腰不够紧,松松垮垮地挂在胯上,人鱼线的尾端不可避免地暴露在了空气中。
他转身,看向衣服半湿半干的游厄:“灯塔的这些人知道他们的厄队喜欢非礼流浪者,还有掐人脖子的癖好吗?”
游厄注视着他,轻声说:“我可没有掐人脖子的癖好。”
他的重音在“人”那里。
面前的游厄与记忆里的游厄除了瞳色不一样,其实还有些细微的差异,能看出他确实经历了百年岁月,从战争结束走到了今天。
黎危冷不丁地说:“脱了。”
“……什么?”
“衣服。”黎危笑了声,“不然还能是你这张人皮?”
游厄没明白黎危在闹哪一出,但手已经先一步碰上了拉链。精壮的身体从作战服中脱出,漂亮的骨骼被更完美的血肉裹挟,看起来无可挑剔。
“进去。”
“……”
游厄转身,走进了浴缸躺下,只
是目光始终追随着黎危。
黎危俯身将浴缸的水放掉了三分之一。
待水不再漫出浴缸,他才坐到边缘处,细细端磨着游厄的身体。
黎危的视线不算灼热,甚至极为平淡,就这么一寸寸地游走在游厄的皮肤上。
游厄紧紧盯着黎危:“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