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放声痛哭,却能叫人感受到心绞之痛。
见有人来吊唁,女子忙擦掉眼泪,在丫鬟的搀扶下起身,朝着门口的方向鞠了一躬。
来吊唁的人多,这个动作她早已做得行云流水,粗麻孝幡遮住她的身段,什么也瞧不出,这一拜却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凄美得叫人心碎。
花容顿觉愧疚,她这样的身份,来参加吊唁已是不合规矩,还穿成这样,委实是不尊重死者。
花容低下头不敢看那女子,已有丫鬟为江云骓奉上点好的香。
江云骓没接,冷声命令花容:“愣着做什么,还不去?”
“这位姑娘是跟着公子来的,还是由公子为王爷上香比较好
丫鬟说着把香又朝江云骓递了些。
花容整个人都被惊呆了。
灵堂棺材里躺着的可是位王爷啊,江云骓怎么敢让她去给王爷上香,难怪殷氏今日不许他出门。
江云骓冷笑出声:“一个为老不尊的东西,也配让我给他上香?”
丫鬟脸色剧变,在别人灵堂说这样的话,哪里是来吊唁的,分明是来砸场子的。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花容不觉拧紧手里的绢帕,却听到一个清冷如玉的声音:“人死如灯灭,公子方才所言亡夫已听不到了,若是叫旁人听去,被看轻的只有妾身
说着话,女子缓步来到江云骓面前,从丫鬟手里接过香亲自递给江云骓:“求公子怜悯妾身,替亡夫上一炷香吧
距离近了,女子的美便更真切了些。
她的皮肤是偏冷的白,肤质细腻,指甲修剪的很完美,透着健康的粉,方才在丫鬟手里还很普通的香到了她手里,莫名都高贵了些。
她与花容差不多高,看向江云骓时需要微微仰头,一双眼微微红着,泪光涌动,却强撑着没有哭,像是饱经风霜摧残的腊梅,颤巍巍的,透出坚韧。
江云骓下颚紧绷,因为愤怒呼吸重了些,他目光森森的看着女子,一字一句的问:“你要我给他上香?”
女子思忖片刻屈膝跪下,将手里的香举过头顶:“齐王遗孀萧氏,请江三少爷为亡夫上香
这话一出,整个灵堂都陷入死寂。
就在所有人以为江云骓会动手砸了灵堂,他却伸手接了那柱香。
他说:“好,那就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