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谟不知在萧琅炎那受了什么训斥,灰溜溜的从皇帐里出来,一脸土色。
陈衡也拖着病体,想要求见萧琅炎,但萧琅炎却果断的让他暂且不用来请安,先养好身体。
到底还是萧琅炎强势,先将此事按了下来,让众人都好好休养一阵在议谈。
回宫以后,两三日的时间,陈衡就被准了假,还数次拖着病体进宫,想要求见萧琅炎,都被推辞了回去。
萧琅炎猜都不用猜,已经从沈定珠那得知了陈衡的态度,他还是想给陈衡一点时间,让他考虑清楚。
刘芳诗湿身落水,与新晋统领单独相处过半日的消息,没有传遍京城,但当日去的夫人们,不久后,都收到了刘府送去的压惊香囊。
香囊是刘芳诗送的,还配有一封道歉信,她说自己连累了大家,吓着众人,实在是抱歉,她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了,这香囊聊表歉意,压惊有奇效。
香囊是刘谟骑着马,给当日去骑猎的臣子们,挨家挨户送的。
他们见状,都不由得关心了一句刘芳诗现在的情况,刘谟便叹着气,一脸黯然说:“她身边不能离人,否则便会悄悄地找机会寻死,了无生欲,还怕我们伤心,尽力赔笑展颜,实则背地里不知哭了多少次。”
“有时候她梦里还会惊醒,梦见那日落水的梦魇,还梦到……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她没了清白,拿异样的眼神看她,哎!我妹妹那么本分的人,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呢?真是命苦啊!”
“我父母都跟着苍老好几岁,但是我们劝也劝了,实在是没办法,我母亲还在考虑,陪她一起回我们的崇州老宅,或许那儿清净,还能好好养养。”
别人听了,都不得不叹一声可怜。
最后这话,不知怎么就传到了陈衡耳朵里。
这日夜里,萧琅炎在瑶光宫中,陪伴妻女和两个儿子用膳。
萧不误没找到合适的奶娘,但小家伙养了好几日,脸又跟从前一样白嫩了,小手胖乎乎的很有力气。
他在床榻上爬来爬去,萧行彻就在一旁拿拨浪鼓逗他玩,萧心澄很有大姐姐模样,把床榻旁边围满了凳子:“二弟,你别把三弟逗的太狠了,玩疯了一会他就容易困,我还得哄他睡觉,可我还没玩够呢。”
旁边的沉碧听了都忍不住笑:“公主殿下,乳母和奴婢们都在这儿呢,不用辛苦您去哄。”
萧心澄却一把抱住萧不误的小身子:“我自己的弟弟,我自己哄。”
她说着,吧唧一口,亲在了三弟的脸上,萧不误恰好从萧行彻手里抓住了拨浪鼓,小手一拽,哒哒的晃了两下,就送给了萧心澄。
“好三弟,你有什么好的都想着我!”萧心澄高兴地笑。
一旁萧行彻看见萧不误一直抱着姐姐的手,也跑过去,拉着萧心澄另一边的衣袖:“别跟我抢姐姐。”
三个孩子在床榻上拉拽,宫女和乳母们都护在一旁,沈定珠坐在内殿的屏风后,看了两眼,分外觉得安心。
她正在给萧琅炎换药。
回宫以后,他就分外享受她给他敷药的感觉,沈定珠涂抹了药膏,正想用白绷包上,萧琅炎却侧眸,声音低沉动听:“你怎么没吹一吹?”
沈定珠纤秾的睫一顿,笑了:“皇上几岁了,还要这样哄着上药?”
萧琅炎挑眉:“朕从前眼睛伤了的时候,你不是也会吹一吹?现在成婚久了,倒是学会敷衍朕。”
沈定珠拿他没办法,红唇吹了两下,萧琅炎才心满意足地嗯了声。
她为他套衣裳的时候,冷不防却让萧琅炎捏住了下颌,他薄眸灿黑,英俊的面孔带着浅笑,低声道:“靠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