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游沉吟想了想,便点点头:“依娘娘所说吧。”
恰好此时绣翠和沉碧进来添茶,沈游看见绣翠,想起昨日在金店看见陈衡与另外一个陌生的姑娘。
绣翠离开后,沈游才问沈定珠:“陈统领与绣翠姑娘二人的事作罢了?”
提起这件事沈定珠就来气,美眸翻了一个漂亮的眼波,玉手撑着粉腮:“二哥别提了,陈衡那人,幸好绣翠没有嫁给他!”
她简单地将二人的事告知,沈游听的微微皱眉:“如此一来,可见心性不够坚定,这么说对绣翠姑娘而言也是好事。”
二人又聊了一会,徐寿匆匆来禀奏:“娘娘,沈大人,皇上一时半会回不来了,边疆传来了战报,皇上正急着处理,所以让娘娘跟沈大人先用午膳,不必等他了。”
沈定珠忙问:“难道边疆又有战事了?”沈游的面色也严肃下来。
徐寿弓着腰说:“并非是咱们大晋,而是长琉国向北梁起战了。”
沈定珠愣住,脑海里闪过封靖的面孔,摄政王死后,他应该大权独揽,怎么这么快就要开疆辟土?
一旁的沈游分析道:“若是此战我们坐视不管,那么长琉国很可能会撕下北梁的一块肉来,因为先前皇上领兵,与大哥一起攻打北梁白狮城,让他们损耗颇多,刚休养生息不过半年,还没喘过气,就又开战了。”
长琉国多半也是算准了这个情况,北梁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
大晋、长琉和北梁的地理位置恰到好处,晋国的前后被其余两国包围,但长琉与北梁交壤的地方之间,隔着一道宽阔的江河。
如果长琉将江河那一代打下来,大晋与北梁共为强国的局势就会改变。
沈定珠觉得封靖太着急了,刚刚坐稳位置,就要发动战争,岂不是穷兵黩武?
徐寿:“所以几位将军都进宫了,还有阁老们,正在与皇上商量对策,看看要不要此时出手制止。”
到底是放任长琉坐大,还是帮北梁稳住局势,亦或是袖手旁观,此时此刻,萧琅炎的一个决定,就会改变未来三国的历史走向。
沈游明白此事事关重大,于是站起身拱手:“既然皇上忙于政务,我正好也有些琐事尚未解决,娘娘,我便也先告退了。”
沈定珠回过神,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春喜,你去送一送我二哥。”
沉碧上前,从沈游怀中接走了萧不误,萧心澄和萧行彻姐弟俩原本专心致志地看书,得知沈游要走,纷纷跑来恭送。
午膳时,沈定珠随便吃了点,就没了胃口,她靠在榻上,晒着初夏的阳光,娇美的面孔白丽无瑕,此时,带着淡淡的失神,而显得美眸无光,漆黑如两丸石子。
她看着窗外摇晃的花儿,想起去年此时,她刚到长琉,从长琉走的时候,与封靖闹的着实不愉快。
可她心中一直想知道,景猗怎么样了?封靖这么做,是冲动的行事,还是深思熟虑的决策?
夜里,宫人熄灯后,萧琅炎终于忙完回来了,他上榻,动作轻柔地从背后搂住了沈定珠,但当他大掌搭在她的手腕上时,顿了顿,低沉的笑声才在夜色中弥漫开来。
“朕以为你睡着了。”
沈定珠睁开美眸,她坐起身,瞧着萧琅炎:“原本是快睡了,却被皇上吵醒了。”
“撒谎,你的声音分明很清醒,”萧琅炎笑着,月光流泻入内,照出他半明半暗的英俊面孔,眉宇间带着淡淡的疲惫,他伸手,将沈定珠拉进怀里来,下颌蹭了蹭她的发顶,“是在想封靖的事吧?”
沈定珠娇躯僵了僵,萧琅炎果然对她了如指掌。
萧琅炎见她没有否认,黑锐的薄眸在夜中燃起微微的怒气,他大掌轻拍上她的软臀:“就知你舍不得他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