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珠摇头,只道不用。
“人家先定的,我们能暂时用一用,已经很好了,今日特殊,我也不做让人为难的事。”
西追颔首:“末将明白。”
巧的是,那间禅房,在寺庙后院的最里面,依山傍水,因着是休息的地方,所以香客没有那么多了,也更为古朴静谧。
西追提前进屋子检查了一圈,没什么问题,他才侧身让沈定珠抱着萧心澄进屋,之后西追站在门口道:“娘娘,您好好休息,末将就站在门外,有什么吩咐,您尽管告诉末将。”
沈定珠点头道谢,他就礼貌地阖上了门。
萧心澄如今已经八岁多了,因为长高不少,也更重了些,沈定珠抱着她走来这一路,已经累的胳膊都跟着发酸。
她将女儿放在床榻上,用帕子给她擦了擦粉红的小脸,盖上被子以后,萧心澄睡的更熟了。
禅房内很是静谧,还透着好闻的檀香味,不知是从哪里传来了整齐的念经声,更让沈定珠感到心旷神怡。
她感到有些口渴,便打开门,跟西追吩咐了一声,让他拿水囊来,关门的时候又叮嘱了一句:“也将水给相公送去一点。”
西追拱手:“是。”
门扉关上,沈定珠一回头,突然看见房里多出来两个身影,她吓得面色一白。
待看清楚对方的面容时,她立刻就伸手握住了门扉上的木柄,要喊西追回来。
然而,封靖却料到她要做什么,抢先一步开口。
“你要是这么做,朕不保证不会伤了你女儿。”
沈定珠看向他身后,那个被培养出来的死士小少年——鹿匪,正站在竹榻边,拿锋利的匕首,对着萧心澄的小脸。
“你如果敢伤害我女儿,我不会让你活着离开晋国。”
封靖听言,微微一怔,旋即黑厉的眉头拧起来,凤眸中裹挟着雾一样的冷息。
他啧笑:“一年不见,姐姐,你说话更无情了。”
如他所说,一年不见,封靖也变了样子。
沈定珠离开时,他还是个英俊的略有些青涩的少年,而今他年满二十,这一整年的朝权历练,让他瘦了点,脸型更为瘦削冷峻,一双凤眸比从前更闪烁着坚定的光。
少年君主,到底还是成长了起来,从一棵小树苗,渐渐要长成不可撼动的大树了。
“封靖,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封靖上前,坐在萧心澄的竹榻床角处,他语气淡淡,垂着凤眸打量萧心澄的长相,“就是来看看你。”
沈定珠警惕起来:“我夫君就在附近,你跑不掉,我劝你趁我没有喊人进来之前,立刻离开。”
封靖没有理会她说的话,反而嗤笑一声,还如从前那样,恣意的不可一世,浓烈的少年气自他的神情里,一闪而过。
他看着萧心澄,语气莫名,听不出喜怒地说:“原来你们的第一个孩子都这么大了,这么看,你跟萧琅炎,也相爱快十年了?”
沈定珠不说话,只沉着一张美丽至极的面孔,盯着封靖的一举一动。
封靖看了萧心澄一会,收回目光:“她跟你长得很像,但是眉宇间,萧琅炎的影子更多。”
沈定珠心中渐渐升起疑惑,封靖这么说话,按理说会吵醒萧心澄才对,可是小丫头怎么一直没反应,睡的很香甜的模样。
她顿时反应过来,萧心澄被下药了,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