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永诚点了点头,又摸了摸四郎的头说:“你得向三叔和二哥学习。”四郎一下懵了,他们几个人的话,怎么就他听不懂呢?
大郎也后知后觉,但是想到小纨绔最后说的那句话,也连忙说:“那个臭小子,好像也在提示有人要害我们,不过,他好像还觉得我们没有还手之力。”
景老夫人没事也靠近着听,但是并没有插话,黑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靠了过来,非常坚定地对他们说:“主子不是坏人。”
但是被四郎瞪了一眼,黑子马上溜了,又跑去跟他的主子了。
所有人都不再说话,景长宁和老将军都清楚,严县尉被收买是肯定的,但是看他刚刚的言行,有可能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对于位居高位的人来说,一个小小的县尉不过是小鱼小虾,根本就没有违抗的能力,能够提醒他们已经是大善,更有可能是不希望他们就这么死的人。
一大早的天气非常晴朗,他们所有人却感受到了风雨欲来的危险,行进的路上脚步沉重,即使嚼起馒头来都没了味道。
进入森林的第一天晚上,居然还能入住驿站。
最让他们奇怪的是,也不知道领队的三个大人是怎么商量的,不但没有为难他们,反而破天荒的居然给大将军府分了一间大通铺,而景氏另外三房人还是依然要在驿站门口外面露营。
“凭什么?都是一样的流放。我们还是受大将军府牵连的,凭什么他们得住好的?我们却要继续露营?”这回是景永盛这个老匹夫自己跳出来,他已经忍耐好久了,刚开始几天还可以蹭吃一个馒头,可自从可以安排出去采买后,这几天下来,大将军府已经对他们不管不顾。
他家里人对他也很有微词,觉得他顶着个族长的名头,一点用都没有,那几个儿媳更是背着他,自己使铜板给官差吃好吃的,背着他们老两口好吃好喝,甚至他都不知道他们手上何时多出来了一些衣服和被褥。
总之就是几个儿子媳妇各顾各的,只顾自己的小家,已经把他和老婆子的话当耳旁风,就因为觉得他不顶事。
这些天他一直装聋作哑,任由自己这一房人蹦哒,只是觉得没有到最后撕破脸的时候而已,现在看到如此大的区别对待自然就忍不住,这个时候再不出声,儿子媳妇肯定得跟他离了心。
连续露营几天,他们这一房有几个孩子和女人都已经得了伤寒,还好不是太严重,流放队伍里咳嗽最多的就是他们这一房,他和老妻起码还得了件薄棉衣裹身,才勉强保住了身体没出状况。
可是家人早就对他起了怨言,觉得他这个族长一点用都没有,都觉得以现在的状况,话应该他们这一房来说,好东西也应该紧着他们分配才对。
没想到刚想跳出来表现,这次直接被平时几乎默不作声的刘爷呵斥:“你们倒是有脸抢,上战场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这房的影子,不然起码也会出个将军。”
这句话直接让另外三房人哑然,大将军府的人也没想到刘爷会帮他们说这样的话。但是,还是有人不服,特别是大头直接顶了一句:“出个大将军好被连累,早点被砍头吗?”
这话说的,连刘爷和刀疤脸都摇了摇头,可是看老族长不再吭声,也任由他们自己闹了,家族内部的事还是他们自己解决,旁人再好心也是帮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