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珠低下头,卷着胸前的一缕发梢,声音嗡哝委屈:“是王爷要问的,妾实话实说,王爷反而不高兴了。”
萧琅炎冷然站起身,沈定珠险些从他膝盖上摔下去,她踉跄几步,被他抓住手腕,才勉强站稳。
“王爷?”沈定珠抬眸,诧异地瞧着他。
萧琅炎薄唇紧抿,说了句:“你用错了方式。”
说罢,他甩手离去。
沈定珠望着他的背影,有些怔怔。
她没有完全说实话,还是有所保留,就是担心萧琅炎惦记旧情,出手救傅云秋。
可没想到,还真让沈定珠猜中了。
她只是说了计划的一半,萧琅炎已经心软地听不下去。
接下来,恐怕他就要出手阻止苏问画了吧。
沈定珠缓缓垂下长睫,白瓷般的肌肤上,投下一片暗影。
次日一早,一位大宫女,带着几个宫人,来到玉章宫。
娴妃召见沈定珠,请她过去喝茶。
萧琅炎不在玉章宫内,沈定珠想了想,留下春喜送信,便带着绣翠和沉碧去了。
娴妃的宫中,一片合时宜的百花盛开,花团锦绣层层叠叠,像极了此时此刻她飞扬畅快的心情。
娴妃跟皇后斗了将近二十年,如今,胜负已分。
皇后的太子被废,另外一个亲生儿子宣王,又不成大体,接下来娴妃只需要等到局势稳定,再利用势力,扳倒萧琅炎就可以了。
在她眼里,萧琅炎是个父皇不疼、没有母妃的孤儿,想对付他,娴妃觉得比对付太子简单多了。
这次,娴妃一见到沈定珠,便笑脸相迎,亲切地犹如家人。
“沈姨娘来了,无须多礼,赐座。”
沈定珠坐在娴妃的下手处,保持着得体的礼仪,顺着娴妃的话,与她寒暄了几句。
娴妃笑眯眯的:“今日叫你来,也没有什么事,就是菩月跟本宫夸过你几次,如今琅炎又只许你一个人在身边伺候,本宫想,你定然是个妙人。”
“何况上次那件青龙图的事,本宫还没单独谢过你,来人,将本宫为沈姨娘准备的赏赐拿上来。”
沈定珠回眸一瞧,只见宫女的托盘上,放着一支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