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收回手,朝岑太医点了点头,岑太医面色凝重。
“皇上,微臣刚刚跟鬼医探讨过,娘娘脑里恐存瘀血,影响经络,故而忘了过往的一些事。”
鬼医说的更为直截了当:“就是失忆了。”
萧琅炎心里猛地一沉。
“可有办法医治?”
鬼医点头:“需要施针治疗,祛除瘀血,但具体什么时候能好……得看造化了。”
沈定珠也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她睁圆美眸,对失去的记忆感到惶恐。
她好像忘记了很多东西。
萧琅炎背影深沉,犹如一座沉默的山,好一会,他开口:“你们都退下,岑太医和鬼医正常开药针灸,晚点将治疗的对策告知朕。”
“是。”众人相继离开。
殿门关上,沈定珠看向萧琅炎,眼里唯有不安和迷茫。
萧琅炎走近一步,她就轻轻后退,直至缩到床榻一角。
“沈定珠……”萧琅炎坐在床角,他薄眸沉沦在一片痛苦中,声音沙哑低沉,“你是不是将朕对你的好,都忘了?”
沈定珠从未见过萧琅炎这副模样,在她印象中,帝王总是薄凉的一张脸,偶尔会笑,但那笑都很是淡然。
她张了张唇:“臣妾不知道……”
萧琅炎伸出手,沈定珠犹豫两下,将自己纤细的手掌,交付在他手心。
“你怎么能不记得,我们好不容易摒弃过往恩怨,对彼此敞开心扉,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忘了。”
萧琅炎的声音,透着悲痛,他握着沈定珠的指尖,却觉得她手极其冰凉。
从水里将她抱出来的时候,她身上也是这么凉。
在她昏迷的这些天,萧琅炎一直在渴求她不要有事,但她现在醒了,却将两个人这一路来的艰难,都切割成了碎片,想不起来了。
沈定珠试探着问:“皇上,您刚刚说的彻儿……到底是谁?”
为什么提到这个名字,她会有忍不住落泪的冲动。
萧琅炎一声苦笑:“是我们的儿子,你为了救他,跌入水中,才撞伤了脑袋。”
沈定珠美眸豁然睁圆,看起来十分错愕。
“臣妾不是小产了吗?”
至此,萧琅炎才终于明白,沈定珠将她说过的梦里发生过的事,与真正经历过的事,弄混淆了。
就像两条并交的线,她只记得自己小产了。
“没有,你为朕生了一儿一女,女儿已经五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