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雪地上走着,突然脚下一空,掉进了寒冷刺骨的河水里。
我激烈地挥动着四肢,想游上去,双手在搭上冰层的那瞬间又重新落回到水里。
周围所有的冰层突然间一齐融化了。
寒意钻进我的毛孔,侵入我的血液,我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
我战栗着睁开眼,皎洁的月光透过树枝编搭的窗户,在地上留下点点光斑。
树屋的门开了一条缝,有风吹过来,吱呀着往后移了几分。
“玄墨……”
我转身去看他,只摸到一片柔软细草。叶子是温温凉凉的触感,说明躺在这里的人已经离开很久了。
大晚上的不呆在家里睡觉跑哪去了?
我跳下地,推开门,环顾四周。
周围一片祥和,树木花草在月光的沐浴下沉睡,随着晚风轻轻摇曳。不知名的虫子正在鸣唱,哄着林间的其他动物们入睡。
玄墨居然不在附近。
我从高台上跳下,像蜻蜓一样用足尖点地,运转妖力再次飞了起来。
之前总是忽略了自己是妖的事实,思考做事总按小刺猬的本能来。最近跟着玄墨学了不少术法,总算是适应了妖怪的生活。
我在树梢上飞来跳去,在下面搜寻着玄墨的身影。
之前我们一起抓过鱼的河边芦苇丛倒了一片,我飞过去落地,踩着芦苇杆铺出来的小路往里走。
“唔——”
前面断断续续地传来一些痛苦的呻吟,还有簌簌簌的芦苇杆叶刮蹭声。
像是有人忍耐着痛苦不让自己喊出声,但到了极限后开始控制不住地在地上打滚。
我着急地加快了速度朝声源赶去。
玄墨趴在地上,两只手抓着地上的几根芦苇杆,手背上青筋暴起,十分用力,狠不得把地底也给扣出一个洞来。
他身上的衣服覆上了一层薄霜,紧紧地贴着皮肤,不难想象此刻有多冷。
大概是没力气了,溢出了几句哼唧。
“玄墨?”
我往前迈了一步,喊他的名字向他靠近。
地上的人松了手,听到我的呼唤后绷直了身子,却没有应我,也没有看我。
我走到他侧边蹲下身,伸手想试试他的体温:“你怎么——”
他突然弹起,我被吓了一跳,摔了个屁股蹲。
心跳还没平复,就见眼前晃过一个黑影,耳边响起哗啦一道落水声。
玄墨跳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