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一刻也好,她需要空间消化这些再次推翻她认知的事。
“你走什么,也是个没?良心的种?!”男人大声嚷道。
听着身后?的谩骂声渐渐淡去,顾书云加快往外走了几步。
前方?的连廊不时有游客穿过,脚步匆匆,没?人注意到她异常的神?色。
离开了自己那片安心的栖息地,她好像无处可去,顾书云鼻尖一阵酸楚,心里还是发堵的,憋屈着。
凭什么他占着自己的房间不走,凭什么要她往外走,那是属于她的私人空间,就算他是亲生父亲也不可以随意侵占。
顾书云深吸了口气?,平稳心情。
她重新折返回自己的房间。
房门还保持着刚刚那样?敞开的状态,顾书云紧抿着唇,决定以态度强势地将他驱逐。
可当她抬眸看向里面时,只看到了覃泰仁的背影,他站在里面的一侧,手里还拿着什么挑挑选选。
顾书云神?经瞬间绷起,大脑里的血管像是炸开了一般。
房间里没?有什么贵重物品,但那个位置是她放旗袍的地方?。
他在干什么。
顾书云快步走上前去,她感?觉自己身上的筋骨似撞击过后?不断发出抽动的声音。
摇摇欲坠的还有她对他最后?的容忍。
原本披挂在架子上旗袍被覃泰仁拿在手里翻看,他粗糙的手在旗袍边缘上下触摸。
那是她刚刚换下的那件。
顾书云头皮发麻,喉管袭来一股强烈的想要呕吐的恶心感?,胸膛浓浓的厌恶感?如潮水一般反复翻涌。
“你在干什么!”她的语气?难得激烈。
他不是父亲吗,为什么会做这么恶心的事。
全身的血液似凝结了一般,她冰凉的双手紧紧握住,指甲陷入掌心。
顾书云屏着气?冲上前一把扯回自己的旗袍,男人像是害怕东西被抢走的模样?,下意识地也抓紧了自己的手。
从?前在工厂里他也是这样?抢夺,从?不会吃亏,也从?不让自己吃亏。
两人就这么撕扯着,在空气?中无声地对峙。
她的身上还在颤抖,可手里回扯的力道不断加重。
顾书云温和的脸上有着与?以往不同的执拗,她的眼神?像是认准了一定要将旗袍抢回来,像是抢回了这件旗袍她就能割断和他的关系。
覃泰仁在意识到眼前人是谁后?,身体惊了一下,慌忙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