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兆霆眼中浮上几分笑意,观察了他两秒,说:“你太见外了,跟谭又明他们叫我兆霆就可以,交个朋友。”
陈挽也笑了笑,正要说话,方才那间走出年轻人的头等客房门再次打开。
这次,是房间主人本人。
大半夜也全身西装革履的。
秦兆霆背对着他,问陈挽:“怎么了?”
陈挽恭恭敬敬朝他后面点了个头:“赵先生。”
秦兆霆这才发现赵声阁出来了似的,对他笑道:“你怎么也还没睡,这是办完了还是没开始?”
陈挽面无异色,眼观鼻鼻观心,没有参与讨论。
赵声阁没回答秦兆霆的打探,只是语气淡淡地批评他们:“大半夜在别人门口聊天,是不是不太礼貌。”
“……”
且不说他们交谈的声音很小,不可能吵到隔音效果极佳的房间里的住客,退一万步讲,他们站的这个位置到赵声阁那个专属房间的距离也实在算不上“门口”。
但陈挽还是马上道歉:“抱歉,赵先生,吵到您休息了。”
秦兆霆:“……”
由于陈挽认错态度良好,并且站得离秦兆霆有一些距离,赵声阁就不再计较,但在他发现陈挽说话时根本没有看向自己,脸上的微笑像一种机械的范式。
赵声阁忽然道:“酒池在几层?”
秦兆霆和陈挽都愣了一瞬,那语气好像这船不是赵声阁本人的资产,但陈挽还是好脾气地说:“在二层,您是想去喝一杯吗?”
赵声阁看他一眼,揉了下眼睛,语气很平静、不像是在抱怨地说:“嗯,睡意被吵过了。”
“……”那陈挽只得再次认错,“实在抱歉,不如我陪您下去选一支吧,就当赔罪。”
赵声阁颇为勉强地同意了。
“……”秦兆霆还在这儿,陈挽当然不会晾着他:“秦先生呢?要不要也下去喝一杯?”
“不是说了叫我兆霆就可以吗?”
赵声阁看向陈挽。
陈挽笑着点了点头,他这种没背景的人,多个朋友多条路。
赵声阁应该是真的很想喝酒,没有催促,但双手插进了裤兜里。
秦兆霆扬了扬房卡,一语双关笑道,“喝酒我就不去了,春宵难得,还有比喝酒更重要的事。”
“……”陈挽见怪不怪,礼貌道,“那祝你夜晚愉快。”
赵声阁问:“可以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