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经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出口的声音却低涩如茶。
“回去吧。”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有点像哄,“早点睡,完璧如。”
完璧如无意识地眨动双眸。
前几天觉得,他叫自己“完玉儿”的时候,特殊又好听。
现在被连名带姓地叫,竟然也有一种认真和温柔。
她学着他的语气,很认真地回,一字一顿,“你也早点睡,景煜屹。”
很快,露台上只剩下了景煜屹一个人。
风吹着,清香四溢,和方才女孩在身边时的气息,略有不同。
他这时才察觉,从完璧如身上散出来的,该是娇嫩馨美的玫瑰麝香。
明艳动人,这点很像她。
尤其是十四岁那年,他在晔山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这姑娘,该是丛林中盛开得最灿烂、热烈的一朵。
可惜这些年,在秦斯铭身边。
她身上的渐渐灵动劲儿,似乎被磨平消逝了许多。
景煜屹沉着眉目,喉头一阵痒意,烟瘾又开始犯了。
走到离完璧如房间远一点的长椅上坐下,估摸着烟味儿不会散过去,这才从袋里摸出一根点燃。
这会儿的风变得有些大,他抬手互火,眉眼在火光中深邃浓烈。
身上的衬衫被吹得紧贴着,他回想完璧如刚刚算是关心的问话,自己确实是有点冷。
生活中,人们常常以“吃饱穿暖”作为生活优裕的标准。
这两者往往也是人们体感舒适的两种状态。
他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凡人,当然未能免俗。
何尝不依赖温暖。
但足足八年,景煜屹习惯把自己置身于一种微冷的环境。
那是一种最为清醒的状态。
他可以时刻警醒自己,不要越过边界,去摘那朵玫瑰。
作者有话说:
呜呜,景二,你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