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场景变化得猝不及防,完璧如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上前阻止。
发出痛苦□□的秦斯铭似乎也终于挣扎着想要反抗,奈何刚一出拳,很快就被景煜屹踹在了地下。
他狼狈地摔坐在地上,手撑在身后想要站起来,却尝试数次而使不上力。
鼻青脸肿的男人伸手擦拭嘴角渗出的鲜血,不断发出“嘶”的声响。
景煜屹冷漠地看着他,慢条斯理整理一下刚刚因为打他而弄乱的衣服。
他的语气阴沉,盛着怒意,字字句句都像是淬了寒冰,“真是大言不惭。”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紧握成拳,似是在忍着没继续打下去。
刚刚的动作,明显是用了他十成十的力气,要是再严重点,秦斯铭估计今晚就得进ICU躺着了。
完璧如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煜屹。
就算是上次她被分手,一个人坐在大排档里被路边的混混揩油,景煜屹帮她把那几个人一一撂倒,也没见过他生气到这种程度。
她走上前,两只手尽可能包住他刚刚打人的那个拳头,有些心疼地吹吹,“疼不疼?”
都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景煜屹揍过去的那么几下,自己的手也该很疼吧。
完璧如心里泛酸,“别生气了,这种人不值得。”
接着又踮脚,试着抚平景煜屹眉间的褶皱。
而这种安慰却无济于事。
景煜屹愠怒不减,抬脚抵住秦斯铭的胸口,咬着牙,音色不快地吐出接下来的话。
“你到底怎么有脸,说出这么几句。”
他的音色带着反常的颤抖,低沉得吓人,说到一半冷哼了一声——
“当年,你要是上山找过她一次。”
“爷现在躺在这儿任你打。”
……
完璧如的大脑空白了一瞬。
那一刻,她倏然意识到,从始至终起了关键作用的某个节点,似乎和自己记忆中的迥然不同。
岁月的长河中,有一个真相被尘封了太多年,被掩埋了太多年。
完璧如呼吸变得有些艰难,猛然抬头看去,而景煜屹眼圈已经红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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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景煜屹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任凭完璧如怎么好言好语哄着他,又或是牵牵他的手、抱抱他的腰,他也一声不吭地看着车窗外的流动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