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眉盯着他,呼吸渐重,一字字道:
“不要叫我阿眉。”
男人不置可否,唇边弧度仍存,“看见我不开心吗?”
“太子殿下请不要拿如眉打趣,如眉受不起。”
她的话几乎是从齿缝间逼出。
没有拿身边所有能拿到的利器捅进他的胸膛,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
男人正是当朝太子,目前与祁王势同水火的当朝储君,奚承光。
这张脸,她记得再清楚不过。
两年未见,男人容貌丝毫未改,看任何东西的眼神,依旧宛如俯视蝼蚁。
“别这样,阿眉,故人相见,总该留点温存的时间。”太子看着她,笑意加深,“这段时间,我很想你。”
秦如眉一言不发。
“别这样看我,阿眉,你坐风口上了,来,回我这儿。”太子朝她招手。
秦如眉并不理睬,视线扫过微微掀起的车窗帘,外面掠过的景象,证明此刻马车正在飞快行驶。依稀可见,天际已然薄明,她竟昏睡了一个晚上。
那场刺杀……果然是太子干的。
她当时本猜测过,但被她毫不犹豫地否决了。
她以为,这里是兆州,再怎么样,太子不会这么快找到这里。他这一年赴陪都平栾重整民生,近日不是才回京吗?
可没想到他的消息竟这样灵敏。
这一次,他是冲着谁来的?
秦如眉想得专注,便没注意到男人已经悄然接近了她。
当男人的手握上她的脚踝,那灼热的、占有性的动作,凉意登时从脊背攀起,寸寸冻结她。
压抑着刺破喉咙的叫喊,她勉强保持平静,道:“殿下做什么?”
“别动,阿眉,你的脚伤了。”男人俯身轻握住她的脚踝,让她的脚搭在他膝盖上,细心呵护,“怎么伤的?是因为那个人吧。”
秦如眉不语,忍住用力推开他的冲动。
“殿下什么时候放如眉回去?”
“不急,”太子温柔道,“不是我不让你回去,是我想和你多待一些时间。”
她咬牙,“如眉一介贫家女,不值得殿下如此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