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玉宵神情始终淡漠,抬眼,看着那道匆忙离开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小院子栽了银杏,秋风一吹,金浪簌簌。
秦如眉一路脚步不停,直到迈进屋子门槛,有了依靠,她才扶着门框,彻底失去力气,慢慢滑下来。
禾谷急忙过来,“姑娘,怎么了,可是脚疼,还是没力气?”
秦如眉也没起来,跌坐在门槛边,一声不吭。
须臾,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腿。
那里有把刀。
秦如眉安静片刻,低声道:“他用过午膳了吗?”
禾谷不防她问这个,愣了一会儿,“现下过了午膳的时间,侯爷应是吃过了吧。”
秦如眉忽而想起什么,“昨日的槐花饭呢?”
禾谷垂下眼,黯然道:“热过几次,已经坏了,奴婢叫人倒了。”
秦如眉也没反应,轻轻点头,“嗯。”
她扶着门框,慢慢撑起身体,禾谷见状,立刻道:“我去拿衣裳给姑娘换。”
“拿一套好看些的。”
禾谷惊喜地看了她一眼,姑娘终于愿意为侯爷打扮了吗?不由笑着扬声道:“好,我这就去给姑娘挑一身,保准让姑娘漂漂亮亮的。”
禾谷探进衣橱里翻了半天,兴冲冲拿了一件彩绣水纹提花绡裙回来,“姑娘,您瞧这件怎么样?”
秦如眉犹豫道:“不用这么好看。”
“啊?”禾谷纳闷。
秦如眉欲言又止,似难为情,“我的意思是,拿件轻薄一些的。”
禾谷对上她的神情,忽然明白了,脸腾起些烧意,忙应了声,低下头,抱着衣裳跑回去了。
换完衣裳,秦如眉坐在铜镜前,禾谷拿了小木梳,给她梳发,看了看妆奁。
“我给姑娘贴个花钿吧,兆州的姑娘都时兴贴这个,还有点靥,不过这个我怕点不好,改日再来……昨个儿我听几个小丫头说东街口一家铺子卖的花钿可好看了,特地托人去买的。女子为心爱之人妆点自己,姑娘也不能落下。”
禾谷兴致很高,“我知道姑娘喜欢莲花,就贴这个。”
“你怎么知道的?”
禾谷抿了一丝笑道:“姑娘那条帕子上面不就绣着么。”
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