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还打了这么一个主意。
当初分家,淮阴侯府携一半家产投入太子麾下,以换得谢文宣的太子妃之位。
谢知礼死后,谢知让被封为宁安侯世子,欲代替兄长守边。谢家世代镇守国门,声名赫赫,隐有功高盖主之势。皇帝忌惮谢家多年,淮阴侯当时状告宁安侯府牙兵逾制、意图谋反,无疑是给皇帝一个对谢家下手的由头。
宁安侯府受此重创,奄奄一息。谢知让为保全家性命,不惜卖身于皇帝。
倒是淮阴侯借此顺利脱离谢家,还得一个侯爵之位,如今竟还要侵占谢家家产,当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姜蜜冷笑,睥睨众人。那副高傲骄横之态,竟同谢知让有七分相似。
“陈大人,倘若您不清楚锦衣卫的职责,又识人不清,还是趁早将这暂代指挥使一责交给别人吧。”
陈信恨恨瞪着这只及他下巴的娇弱女子,愤怒的目光几乎要在她脸上烧出两个洞来。
“你若执意如此,休怪我不给你颜面。给我搜!”
“陈信,你敢在我府上造次,真当我死了不成?”
饱含杀意的话,自众锦衣卫身后响起。陈信一愣,猛回头,瞳孔骤缩,不敢置信地望着那眼神阴森之人。
来人着一身水朱华飞鱼曳撒,腰束鸾带,头顶翼善冠。只负手站在那里,便叫人呼吸迟滞。
范护卫也微微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双手抱拳,对着那人躬身弯腰。
“标下恭迎世子回府。”
随后是护卫们整齐划一、震耳欲聋之声。
“恭迎世子回府!”
谢知让缓步上前,卫明紧随其后。两列锦衣卫自二人身后穿出,左右分开,将侯府内的不速之客统统包围。
“你……你没死?”陈信脸色难看。
怎么可能?
他亲自带人在崖底搜寻,大片大片的血,被野兽撕咬破烂的衣裳和肉渣,谢知让怎么可能不死?
“陈同知对我这般心心念念,我怎能那么容易就死?”谢知让勾唇,提着刀将陈信腰间令牌勾下,“你这蠢出生天的东西,也想坐指挥使的位置?上赶着找死,倒不如知会我一声,我一刀给你个痛快。”
陈信咬牙,脸上满是嫉恨之色。
“这指挥使的位置,本该就是我的!你不过就是仗着陛下的宠爱!凭什么指点我?”
“说你蠢还真不冤枉你。”谢知让冷笑。
当初陈信父亲病逝,锦衣卫指挥使一职空悬。彼时皇帝正和一位老臣斗法,虽将那名大臣关押在诏狱之中,但碍于名声,皇帝奈他不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