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几分钟里,两人就这样十指交缠着,谁都没有说话,也不看对方。直到车停下,司机等着收钱,等着等着发现后面这两人没反应:“不是二中吗?二中到了啊。”
谢俞倒是挺平静,他看着贺朝,轻轻动了动手指,贺朝这才反应过来,脑子里“轰”地一声,仓皇松开手。
谢俞看着贺朝急急忙忙掏钱,钱都算不明白,三十块车费掏了二十块出来。
司机师傅拿着张二十,有点纳闷:“你会算数吗?”
谢俞看到这,本来那点不自在的感觉全散了,没忍住骂了句“傻逼”。
“三十是吧,啊,三十,”贺朝翻了半天,总算又翻出张十块钱出来,“不好意思,听错了。”
谢俞绕到副驾驶,弯腰拍了拍万达的脸,把万达拎了出来。
万达脚踩在地上像踩棉花,摇头晃脑地问:“啊?该我上场了吗?”
“是啊巨星,”谢俞说,“该你上场了。”
万达很高兴,看着路边几盏还没亮起的路灯,感觉自己处在舞台中央:“你们想听什么歌?”
谢俞拽着他的衣领,拽着他往学校里走:“来首精忠报国?”
万达立马焉了。
自从精忠报国被姜主任设置成起床铃,就成了每个住宿生心里无法抹去的一道阴影。
贺朝付完钱,过来帮忙,两个人一左一右扶着万达走,无数次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发现怎么说都不合适。
除此之外,还要忍受万达间歇性发酒疯,比如上楼梯的时候突然嚎一嗓子:“台下的朋友,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
看不到双手就赖在楼梯口不肯走。
“这是楼梯,不是台下,我平时怎么没感觉你这么烦呢,”贺朝真是服了,“别逼我动手啊。”
万达抱着楼梯扶手,很坚持自己巨星的尊严。
谢俞事不关己,坐在楼梯上看热闹。
然后他看着贺朝往下退了几步,挥了几下手,满足了万达的需求。
万达高兴地也冲他挥手:“我的粉丝朋友。”
谢俞单手捂住半张脸,低下去笑:“这就是你说的动手?”
“你还笑。”
贺朝又叮嘱说:“……别说出去啊,我也是要面子的。”
明天就要上课,大家基本上从中午开始陆陆续续返校,万达寝室里人都在,把“巨星”送回去的时候,谢俞靠在门口说了两个字:“保重。”
那两位室友开始不知道保重到底是几个意思,直到万达开始在床上跳舞:“我去,他这是喝了多少啊。”
“那个,帮忙照顾一下,”贺朝说,“要是实在忍不了,直接一棍子敲晕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