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也见识到大小姐管家的厉害劲。
府里的账本轻易就能发现问题,也熟知京中物价,哪些地方出息大,超了用度,也是一清二楚,往往三两句就将刁滑的管事拿捏上手,还借机撤了好些个中饱私馕的铺面管事。
这几个管事都是了陈锦若一手提拔,她得知了这事,哪里肯依,当下就去寻了老夫人哭诉。
“老夫人,您可得为媳妇儿做主啊,媳妇儿管家虽然不如大嫂,可这些年来帮着大嫂主持中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前些日子大嫂病了,我才接过了府里的中馈,哪成想这才接手没几日,就出了纰漏?”
陈锦若本以为,沈昭嬑就算夺了她的管家权,也护不住。
反正大嫂这病,一时半会也好不了,有老夫人帮衬,管家权迟早会回到她手上,沈昭嬑也得意不了多久。
她暗中和庄铺上的管中通了气,让他们给沈昭嬑使些绊子。
等沈昭嬑管家出了差错,老夫人顺理成章让她帮着管家,她再借机一步步架空沈昭嬑,彻底掌控侯府。
可她万万没想到,沈昭嬑不仅将府里上下治得服服帖帖,还将她安插在大房的一些人手,一一撤换。
说好了要给沈昭嬑使绊子的庄铺管事,绊子没使成,反倒叫沈昭嬑揪住了把柄,直接撤换了。
陈锦若哪里还坐得住:“家里出了纰漏,也不是我一个的错,到头来责任全到了我一个人身上,昭嬑借了这事,夺了我的管家权,我也无话可说,我毕竟是长辈,没得与小辈计较的道理,加之大嫂还病着,我总不能在家里闹腾,让大嫂不能安心养病。”
字字句句,全是一副温和大度的长辈作派,话里话外却在影射管家出了纰漏,也有母亲的过错。
沈昭嬑弯了一下嘴角:“母亲身子病重,还要主持中馈,自然有些力不从心,婶娘之前帮着母亲管家,自然要处处仰仗婶娘,多辛苦婶娘一些。”
我母亲病了,管家力不从心,是情有可原。
但你这个帮着管家的人,怎么也不尽力些?反倒让家里出了纰漏?
沈老夫人沉着脸,没说话。
陈锦若喉咙一哽,接着又硬挤了几滴眼泪,哭道:“管家出了纰漏,我这个当家人,是有当仁不让的责任,可昭姐儿管了几天家,就开始不敬尊长,针对二房,撤了我提拔的管事,府里怎么用人,是要经过老夫人同意……”
沈昭嬑嘴角一翘,陈氏让庄铺上的管事给她使绊子,她将计就计,借机将庄铺上的账目查了一个遍。
这一查,就查出了问题。
庄铺上的管事仗着二房撑腰,气焰嚣张,全然不将她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