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说,他是镇北侯嫡子,不久之后就要请封世子,将来要袭爵,要担起镇北侯府的责任,必须要走武勋的路子。
就连最疼他的大姐姐也是这样认为,明知他喜欢读书,也不肯帮他。
他心中苦闷,无人诉说,只有二姐姐时常安慰他,悄悄将大哥哥在国子监抄录的笔记拿给他看,他与二姐姐也越来越亲近。
认为这世上,只有二姐姐才是最懂他的人。
沈昭嬑看着他:“你必须答应我,在这一年之内,你尽量不要违抗爹爹,全力以赴地完成卫所的训练任务,能做到吗?”
沈君辰的第一反应就是激动,可激动之后,他又茫然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想象之中那样开心。
他没有多想,心里对大姐姐充满了感激:“谢谢大姐姐,等家宴过后,我就继续去卫所操练,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训练。”
沈昭嬑点头。
前世,沈君辰这次回家后,在家待了五天,爹爹就要沈君辰去卫所,沈君辰不肯去,与爹爹大吵一架,爹爹被沈君辰气得不轻,动手打了沈君辰。
父子俩的关系,就此出现了裂痕。
沈峥匆匆赶来为沈君辰求情,口口声声都是一个疼爱侄子的好叔父子,苦口婆心地劝说,让爹爹不要将沈君辰送去卫所,让沈君辰在家里训练,还道沈君辰年岁小,正是念家的时候,不能让他远离亲人。
爹爹不肯同意。
这事后来惊动了老夫人,老夫人拿了孝道压爹爹,爹爹没办法,只好同意沈君辰留在家中。
也因此,爹爹对沈君辰更加严厉。
沈君辰与爹爹的关系也越来越恶劣,与二房的关系也越来越亲近。
这一世,她不希望沈君辰再受二房挑拨,与父亲离心离德。
“你回去宴客吧,”沈昭嬑突然想到了什么,又交代了一句,“武宁侯府的人到了,便替我好好招待苏世子,莫要怠慢了。”
苏明霁是她的未婚夫,她拜托家中弟弟仔细招待也是人之常情。
沈君辰哪有不应的道理,他拍了拍胸脯,向沈昭嬑保证:“大姐姐请放心,苏世子可是我的未来姐夫,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他的!”
苏世子不喜欢嘈杂,回头就带他去个清净的院子里待着。
沈昭嬑点头:“回去吧!”
沈君辰磨磨蹭蹭不肯离开,眼睛盯着脚尖,小心翼翼地同她道歉:“大姐姐,对不起,我那日不是故意对你说那些话,我不知道你先前去静云寺上香险些出了意外,这才一听二姐姐病了,就先去看她……”
“够了!”沈昭嬑不想听他说这些,她神色冷淡,“我还有事,便先走一步。”
沈君辰眼睁睁看着大姐姐带着红药沿着长廊转角的地方,转道去了内院,他抿了抿嘴,心里十分委屈。
大姐姐根本没有原谅他。
方才与他说话,脸上连笑容也没有,表情始终冷冷淡淡的,仿佛他不是弟弟,只是一个陌生人。
沈君辰茫然又不解,不知大姐姐为什么要生这么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