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观棋轻轻走过去,看着他难以捉摸的眼睛。
应铎的态度并不很亲密,只是温声道:“叫佣人热了牛奶给你,等阵可以饮。”
足够绅士和风度。
她轻轻点头。
男人双手在大腿上交握,长眸疏黑深沉,不冷不淡道:“怎么大半夜想来找我?”
她拿着手机打字,轻轻推到他面前:“就是很想您,就想见您一面,哪怕只看一眼都可以。”
刚刚连夜跑过来的举止那么大胆,此刻在从容悠懒的男人面前,她反而有些小心。
应铎没对此有评价,只是温声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但他给人的感觉却是疏离的,有意拉开距离的,仿佛她这一刻来找他就是错的,打乱了他本来的安排。
她只能出现在他允许她出现的时间内,不能干扰他正常的生活节奏,一点都不行,哪怕他本来的安排只是睡觉或是看看书。
她的心有些莫名的落寞,她忘记了自己被爱是有条件的,有限制的,只惦记着他是外婆叮嘱来照顾她的人,却没意识到他根本没有一样的意识。
应铎抬眸看站在那里呆住的妹妹仔,她不施粉黛,穿着纯棉的麦兜睡衣,拢住她清瘦纤细的身体。
才多少意识到之前见她,她其实有化妆,因为此刻的脸有些不一样,更清纯更白净,像个完全的小女孩,直而乌黑的长发倾落,那双眼睛带着恻动与湿润光火看着他。
只是对上她的眼睛一瞬,心莫名软下来,每每见到她时那种感觉与心情瞬间又涌过来,甚至这一刻她更楚楚可怜。
应铎收回视线,长指将探出桌边、有些挡动作的报纸放得更远一些,他起身,如竹一夜之间拔地而起,高大的身影微微遮住打在她身上的灯火,瞬间让气氛变得稠密。
她小小上前一步,下一秒,一头扎入他胸膛,抱住男人劲瘦坚实的腰。
应铎没躲,稳稳站在原地。
唐观棋靠在他胸膛上,他身上的气息与之前有些不一样,似岩蔷薇的气息,燥热温厚让人动情,有他的体温。
妹妹仔太黏人。
应铎淡声问:“怎么穿着睡衣就来了?”
这么晚,外面是有坏人的。
她抬起眸,眼睛湿润润的,似小兽受了委屈和心底还带期望的眼神,盯着他的唇看。
好似完全没在管他说什么,她的心思完全在年上者眼前明朗,应铎长眸垂着看她,良久,终于像无奈地妥协了一般,声音温柔到让人骨子一颤:“只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