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不止包含了戚夫人的心血,更是他的心血。
秦洲晏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呈以无声的安抚姿态。
楚郗淮语气故作轻松道:“岁那年,我差点不能上学,是戚夫人的主意,他给了我叔叔家一笔钱。”
于是在后来未成年备受掣肘的那段日子里,戚夫人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
就好像雪中送炭总是比锦上添花更容易引起人的感恩之念。
她仿佛是在驯养他,支配他的叔叔一家,让他时时处在彷徨、惊惧、惶惶不安中。
这样,她伸出的每一次手都是救命的手。
“这个事情,我是在个月前知道的。”他淡淡道。
楚郗淮没和秦洲晏说过覃卓承的事,自然也就没说出,是伴随着覃卓承的事情一起爆发的。
他总是对人性的恶一次次刷新认知。
否则也不会仅仅是因为厌恶戚枕,就去对向仪做什么。
秦洲晏蓦地感到心脏像是被细密的针扎过,泛起酸软的疼,绵长又后劲十足。
楚郗淮这人,只三言两语的简单讲述事件,不诉委屈不抱怨,甚至都不表达自己的感受。
可他知道,在那样环境下,戚夫人出现给予的关怀,对他来说是多么重要,甚至某种程度上已经是极信赖亲近的长辈。
于是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所承受的打击一定是深刻痛苦的。
从来就没有温暖和善意出现过,由始至终都是欺骗和算计。
对戚夫人那样的条件,把楚郗淮带出那个环境轻而易举,却始终让他半陷在泥潭中沉浮。
楚郗淮那么聪明,未必不清楚。
因为对方不会得寸进尺的索取。
对他而言,没有谁应该为他人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