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步往院门边走边说道:“天这么晚了,又这般冷,你怎么来了?”
裴暄之语调没什么太大的起伏,甚是平和地
回道:“原本该在你上晚课前去知经堂等你的,有些事情耽搁了,颜师姐,我明日要去长安了,特来与你辞别。”
颜浣月开了门将他带到正房坐着,掐诀点了南窗下的小炉烧水,问道:“谁与你一同去?”
裴暄之坐在桌边,依言回道:“我自己去。”
“就你自己?这怎么行”
裴暄之抬眸问道:“师姐想同去吗?”
颜浣月说道:“我有事要下山,不能去,可掌门同意让你自己去长安?”
裴暄之轻声笑了笑,整个人看着也明朗了不少,“到天衍宗之前,我一个人做过许多事,到了如今身体好了一些自然也可以,回一趟长安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事,师姐也不必担忧。”
“那你明日何时出发?”
“一早便走,东西都收拾好了。”
“那你年前还回来吗?”
“今年应该会在长安待到年后。”
小炉中的炭爆了一下。
小小的一声之后,颜浣月提裙起身去扇了两扇子风,抬头对他说道:
“外面冷,莫再来回走动了,一会儿去西屋沐浴,就在这里睡下吧,我也把正屋让给你,明日再送你下山。”
裴暄之起身说道:“不必麻烦了,师姐,这斗篷倒也挡风,我还要回去再收拾些东西。”
说着便行了一礼,转身出了门。
颜浣月追出门外,见他提着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灯,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
真是个犟种……
刮了一夜的风,到第二日拂晓前又飘起了雪。
颜浣月先去了碎玉瀑,一个时辰后才去了裴暄之那边。
此事知晓的人不多,院外只有零星几个人来送行。
裴暄之与人一一道别后回到裴寒舟身后。
裴寒舟一边给灵驹喂丹药,一边对立在身后的裴暄之叮嘱道:“它知道去长安的路,你只需每日喂丹药给它吃,它会带你到长安的。”
裴暄之答道:“是。”
“车厢里的传音玉简不可扔到一边去,省得用时找不到,车厢的结界可帮你抵挡寒风和袭击,轻易还是少出车厢,到夜里将铺盖取出来,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