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暄之眨掉余泪,淡淡一笑,说道:“师姐是觉得我假仁假义、冷血无情?”
颜浣月只是觉得他不像是会有太多闲心去在意虞照的人
但也说不准,他以前确实曾关注过虞照,在方才之前,他也确实不像是甘愿被她掐着脖颈等死的人。
裴暄之回过头来看着他,低声说道:“师姐是真的不难过了吗?”
颜浣月无波无澜地说道:
“多余的难过除了消耗之外(),并无意义?()_[((),世事无常,人要学会接受。”
说罢转身走到桌案对面,低声说道:“别想着去看虞师兄了,好好待着吧,今日之事若再发生一次,以后你我就不必再见了。”
裴暄之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窗外的春风吹衣甚寒。
他捋了捋衣摆,神情淡然,看起来清冽洁净,毫无杂念,与夜里的他全然不同。
只抬眸看着她,轻声缓气地说道:“哦。”
颜浣月立在桌边整理着方才被宁无恙推开的书。
裴暄之从藏宝囊中拿出两瓶丹药推到她手边。
阳光中,他仰头看着她,镀着微光的指尖一点一点靠近她的手,
“这是父亲给我的,师姐暂用此养伤恢复元气,我还有一些上品灵石,还有……”
颜浣月拿起一本书翻了翻,“裴师弟,你用吧,恐怕会恢复得快许多,这几日就不要出门了。”
裴暄之唇角微微勾起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轻声应道:“好。”
密室之内,错综复杂的符阵之下,一抹白烟静静地停在半空中。
一身披灰袍的男子对着燃烧的蜡烛点着三柱长香,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香炉插上,随口问道:
“今日你魂灯将尽,可是遇上强敌?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烟缥缈浮荡,其中有人漫不经心地说道:“此事复杂,不便与先生多言。”
那灰袍男子复又拿起三炷香放到烛火边点燃,随手挥灭香上的明火,看着烟雾盘旋而上,淡淡地说道:
“你在明德宗,也有遇险的时候?”
白烟说道:“世事无常,未有定法。”
“你的魂体不似往日那般单薄了,你得了什么好处?”
“此事复杂,不便与先生多言。”
灰袍男子不禁轻轻一笑,“乱魔世代时,我灭了不少你这样沾着人血气息的妖魂,凡此妖物,只杀不渡,那时,你父亲还只是天衍宗的一名小弟子。”
白烟堪堪凝滞了许久,才低声说道:“可我从未吃过人”
“血气无怨,不几日便将散去,你自然未曾害过人,况且,哭灵刃在你手中,我如何杀得了你?可是哭灵刃在你手中,你为何会魂灯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