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暄之讶异地看着她,竟莫名其妙地绽出一个明朗的笑容来。
他原本就好看,一笑更是有些让人难以招架,颜浣月怔了怔,暗中掐了他一把。
裴暄之这才一边以拳抵唇咳嗽着,一边忍俊不禁地说道:“你昨夜明明睡得挺
好的。”
颜浣月作势要掐他(),他端着热茶躲了躲◇()_[((),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生病着呢,饶我一回,等好了给你收拾。”
赵柴儿吸了吸鼻子,酸溜溜地说道:“兄弟,有娘子就不错了,还多余犟那一两句嘴干什么呢?在外人面前也敢反驳娘子。”
裴暄之隔着杯中飘上来的薄薄水雾看着他,笑意不明地问道:“赵兄自中洲到此,欲往何处去啊?”
赵柴儿磕磕巴巴地说道:“有高人指点,额……就到处逛逛,有钱有闲的,趁着年轻嘛。”
裴暄之说道:“原来是闲情逸致,游山玩水,真是令人羡慕。”
正说话间,沈榴花端上两碗面,刚放下碗却听楼上一阵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便赶忙喊着彭有财一起到后厨去盛热水。
颜浣月搅着面,说道:“真香……怎么有一股别的的香味。”
专来唠闲嗑的赵柴儿指了指裴暄之,说道:“他身上的,一阵下雪天的冷香,你竟然没有闻到过吗?用的什么香料啊?”
颜浣月说道:“不是,像是有燃香的味道。”
说着循着香气看向往二楼去的台阶,却见楼梯拐角的阴暗处突然探出一张沟壑纵横的脸来,鬼气森森地盯着她。
颜浣月佯装惊惧,捂着心口说道:“谁!”
正在张婆婆怀中逗小狗玩的小女童也“呜哇”一声哭了出来。
众人皆随她的目光看去,那拐角处的人也似是愣了一下,扶着栏杆摇摇晃晃地下了两个楼梯。
微弱的烛光照出一个满头银发,面相和善的老妇人。
彭有财端着一盆热水从后厨出来,解释道:“那是我娘,年前给邻村一些穷人送饭时摔了一跤,近来犯腿疼的毛病,恐怕疼得紧了,出来招呼我送热水烫脚呢。”
颜浣月看了眼转身蹒跚往楼上走的老妇人,“怪道掌柜的夫妻二人良善至此,原是令慈也这般叫人敬佩。”
赵柴儿说道:“可不是,我原本在临镇落脚,结果没钱了……”
“当然,我的一兜子金银和银票只是被贼偷了而已,我听人说这仁义客栈的掌柜一家为人十分仗义,捐钱修路,捐粮救济,对往来的外地过路人也好,来时好好接待,走时远远相送,我这才赶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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