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人毫不费力高坐宫阁,有人却拉犁拖缰、日晒雨淋?
怎么有人一生平平淡淡、儿l女平安、寿终正寝,有人却生于魔族降世时的滕州以北,在北地难得的艳阳天里,眨眼间全家丧命?
所以哪里来得那么多怨念啊,命好时,好生珍惜,命不好,碰着死路了,又还能怎么样呢?
但如今沈榴花没有这样豁达了,因为今日,是她踏上死路了。
栏杆上人模人样端坐的纸人发出风吹纸张的声音。
它好整以暇地俯视着木梯上的三人,在清冷的夜风中抬起剪裁得圆圆的拳头,说道:
“不必因担忧不会玩而哭,游戏很简单,第一局,抢盒子,谁先把老太太手上的盒子送过来,谁就是胜者。”
沈榴花:原来我掉眼泪是因为担忧自己不会玩游戏是吗?
彭有财身上的冷汗凉了又凉,他的双腿因背着人奔跑、长久站立而有些颤抖,他哆哆嗦嗦地回首看向母亲,
“娘,它跟你是一门子的人吗?早知如此,还不如早早向仙门自首。”
沈榴花软着腿站起身欲要去夺汪小桃手中的木盒,却被彭有财一脚撂倒。
彭有财回首看着那鬼气森森的单薄纸人,紧拧眉心,问道:“你是来夺命的,还是来夺财的?”
昏暗的栏杆上,冷风呼呼地刮,纸人飘飘忽忽,它的影子也忽大忽小,时真时幻。
它的声音悠悠荡荡,时轻时重,时远时近,就像一个噩梦一般,“哦?不能两样都要吗?”
彭有财僵硬地咽了咽口水,他背上的汪小桃要下去,却被他紧紧挽住腿弯背在背上。
“娘,既然如此,不如将你那妖仙也召出来,与它搏个胜负,说不定”
汪小桃哑然许久,才道:“妖仙方才早已先跑了。”
彭有财最后一点希望也被打破了,他转头看着纸人,沉声说道:“我们与仪山姜氏有交情,你要是分不清谁能杀谁不能杀,到头来还是会有人替我们报仇!”
纸人仰天大笑,纸裁的两条腿在风中“扑梭梭”地抖动着,
“原来还有仪山姜氏啊,你说我带着你们去仪山,似姜氏那般珍惜羽毛的,会如何处理你们呢?快到时间了,第一局游戏,还没有胜者啊。”
沈榴花瞅准时机几步跑过去夺走汪小桃手中的木盒,一步飞上三级阶梯,满眼皆是求生之志,忐忑不安地将木盒远远地递给纸人。
彭有财骂道:“你这没良心的货!
()从那些人身上扒下来的钱财,有多少填了你的猪嘴,给你买了簪环!”()
沈榴花并未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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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喘着气,背贴着墙一步一步往下挪了三级阶梯,极力保持着冷静,问道:“我是第一局胜者,我可以走了吗?”
木盒飘到之人手边,纸人扭头看着她,裂到耳根的嘴呼啦啦地往外灌着风,“当然,不过先要领嘉奖之物。”
心擂如鼓,冷汗从额头流到眼尾,蛰得眼睛里火辣辣地疼。
沈榴花满是怀疑地问道:“什么嘉奖之物?”
纸人向她颔首,温文尔雅地说道:“嘉奖一次走出楼梯,去后院搬尸的机会。”
沈榴花翕然睁大双眼,彭有财和汪小桃瞬息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