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缺钱,又没重要资料,那还修个什么鬼?
戎黎语气淡淡,回了她一个字:“哦。”
秋风起,枝头的枯叶簌簌落下。
徐檀兮垂眸,犹豫了片刻,把手里另外一个袋子也递给他:“这个是谢礼。”
戎黎看着她,没接,他目光审视,倒是很少这样专注地看别人,因为眼睛生得好看,平时漫不经心也就算了,这样认认真真地瞧着谁的时候,勾人却不自知。
徐檀兮抬眸看他,两颊微红:“不是很贵重的东西,先生若是不收,我是不是也要给卡了?我知道先生你喜欢两清。”
她总叫先生,不知道为什么,会让戎黎有一种错觉,更确切地来说是幻觉:青灯古佛里,他在念经,她从画里走出来,是披着白衣的女妖,尾巴还没收,她叫了句先生,他闻声抬起头,须臾之间,把所有经文全部忘却了。
这种奇奇怪怪的感觉越来越不受控。
戎黎接了谢礼,打开袋子扫了一眼:“枕头?”
徐檀兮颔首:“小的那个是给关关的。”
赠人绣花枕头,的确是她这个“古人”能做出来的事。
“我替他谢了。”
“不用谢。”徐檀兮手上没有东西了,两只手就自然而然叠合放在身前,站姿规规矩矩,“那我走了。”
戎黎嗯了声,开了屋檐的灯。
她走了一段路,停下来:“先生。”
她站在夜色里,齿白唇红,明眸善睐,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人,水墨丹青所画,不缀半分艳色。
戎黎把目光移开:“还有什么事吗?”
“我在枕头里放了决明子,不知道会不会有效,如果有的话,安眠药的药量可以适当减少。”
戎黎忽然失神。
他好像猜到了,她为什么要修电脑,从没见过像她这样心细的人,洞察力惊人,一出手就专戳人心窝子。
等她走远,戎黎才关上门,拎着电脑和枕头上了楼。卧室里的窗户被钉死了,让人有点喘不上气来,心烦气闷得很。
他把枕头中大的那个扔在了桌子上,桌角放着一瓶安眠药,还有半瓶水。他伸手把水捞过去,两指拧开,对着喉咙灌了几口,喝得有些急,吞咽的时候,喉结滚动得明显。
半瓶水下去,他将空瓶子随手一抛,扔进了垃圾桶里,提着小的那个枕头下了楼。
“戎关关。”
戎关关的声音从厨房后面的卫生间传过来:“我在拉粑粑。”
戎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