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赫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一脸别扭。
“就是娘娘每回让臣捎的银子并不多,少则二三百两,多则四五百,微臣觉得这实在有些折辱娘娘的身份,便只得私下里给添了些。如今微臣的那点私房几乎都要掏光了,实在是贴补不起了……”
从前他并未识破宋蕴锦这拙劣的伎俩,以为她的日子当真难过,故而怜惜她的处境,每回都推了她给的银子,自掏腰包。
谁料她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只为了哄骗自己拿钱。
乾元帝听得目瞪口呆,也出离愤怒。
堂堂一介宠妃竟穷到要靠外臣私下掏钱去贴补娘家?
置朕与皇后的脸面于何处?
宁婕妤她这是对朕不满吗?
还有朕的臣子,何时成了他们宋家予取予求的冤大头了?
宋家都已经被贬为庶民了,还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莫非他们还不死心,真想做些什么?
乾元帝一时心绪起伏,脸色变幻莫测。
秦赫垂首静立殿中,仿如老僧入定。
似乎过了很久……
乾元帝平息了胸中的怒火,平静问:“宁婕妤今日给你的荷包可还在?”
“回陛下,在的。”
秦赫毫不犹豫,双手呈上。
“打开。”
“是,陛下。”
见到荷包里那轻飘飘的三张百两银票,乾元帝“呵呵”冷笑两声。
“日后宁婕妤若再找你替她往娘家传话,你不必应承,就说是朕的意思。这些钱你就拿去饮茶喝酒吧,且当是宁婕妤赏你的辛苦费了。”
说罢,将手中的毛笔一掷,“德全,去传朕的口谕,宁婕妤行事无状,冲撞圣驾,禁足三月,无召不得出瑶光殿。”
“奴婢遵旨。”
一旁始终像个木桩似的德全公公,仿佛没看见秦赫一样,径直从他身边快步离去。
“行了,你也别杵在这儿碍朕的眼了,快去当你差吧。”
最后乾元帝摆摆手,巴不得将秦赫快些打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