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初入官场,二十三岁的年纪便已是从四品大理寺少卿。家境贫寒,生于微末,却能取得如此成就,再加之其为人谦逊温和,朝中大臣对其评价颇高,平民百姓更是拿她当目标。
谢兰霁不知其为人到底如何,可三年前闯入订婚宴上的随大人,与“谦逊温和”几个字压根不沾边。
那日她闯入她的订婚宴,身上是自尸山血海中爬出的戾气,看向她的目光满是阴沉偏执,谢兰霁的确有被吓到。
好在随大人事后给出解释,她认错了人,所以才会那般鲁莽。
自那后,两人便再无交集,对她的印象也只停留在三年前。
而如今,谢兰霁无言看去。
那人绯衣白面,气质温润随和,在一众官员中实在鹤立鸡群。即便面对着比她高半个头的秦忱,气势上也丝毫不落下风,像是林间苍翠的青竹,清雅内敛透着丝丝韧劲。
谢兰霁的目光从两人身上划过,很快收回。
另一边,随春生听完他的话,点头笑道:“多谢小将军传话,大将军的话我收到了。”
秦忱神情不辨,仍旧看着她。
随春生看出他还有话要说,却没半分停留的意思,转身便走。
“等一下。”
秦忱果然开口叫住了她。
随春生停住脚步,露出一个假笑:“还有什么事劳烦小将军一并说了吧,小将军有被人围观的癖好,在下可没有。”
秦忱目光一冷,又隐忍下去。
“三年前……”秦忱目光落在随春生含笑的脸上,锐利的目光似要将她看穿:“你回过虞城。”
“小将军问这做什么?虞城是我家,我回去也是理所应当,小将军似乎管不着吧?”
“所以那日果然是你。”
随春生笑出声:“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秦忱的目光复杂,咬牙低声:“不管是不是你,如今与她订亲的是我,即将与她成亲的也是我。”
“没成亲之前的事谁说的准呢。”
“你——”
“我怎么了?”旁人看不见的角度,随春生唇边笑意彻底变冷,语气森然:“我可不像小将军,冒领功劳与她人订亲,还要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她的瞳孔被墨色覆盖,有那么一瞬,秦忱从中看见了一丝杀意。
她竟然想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