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卿笑意一滞,端着紫砂茶杯的手也停在半空。
“没有?”柏奚从她的神情里猜出来,不知为何忽然有些想笑。
裴宴卿抿了口茶,避而不答。
“那裴老师是怎么演爱情戏的,我很好奇。”柏奚语气有着自己都不曾发现的轻松。
“天赋好,你不必羡慕。”裴宴卿淡道,撇开视线。
“我确实羡慕。”柏奚坐在亭中,周围满是落英,她唇角微勾的笑意似桃花绮丽明媚,枯木逢春。
裴宴卿从她话中听出不一样的生动色彩,转过脸来,柏奚已经提起茶壶添茶。
她推了一盏到女人面前。
“姐姐,请。”
果真如剧本要求,她叫得十分寻常,但这寻常中又透出默契的亲昵。
——她理解的是一对关系好的姐妹,就如在会所醉酒那晚孟山月提前写好的剧本:她和裴宴卿吵架,裴宴卿会来哄她,带她回家。
裴宴卿不由自主地出了一下神。
一句称呼仿佛情丝将她网住,铺天盖地没有空隙,张口的呼吸像搁浅的鱼。
她背在身后的手,拇指狠狠掐住自己的指腹,方让自己从密网挣脱,几乎脱水。
“嗯。”裴宴卿道,接过她倒的茶喝了一口。
——那她就扮演端庄的长姐吧。
……
孟山月从昨天早上接到裴宴卿电话,就处在一种做梦的状态。
她上次只是随口一说,竟然被她说中了,裴宴卿真是她姐姐!
但那天晚上她在宾馆问柏奚,她们俩有没有交情,柏奚明明摇头了的。没有交情,有血缘是吧?嘴挺严啊。
难怪查不到柏奚父母的消息,原来和裴宴卿是异姓姐妹。
她有十万个为什么,想得睡不着觉,但裴宴卿在电话里特意叮嘱她不要询问柏奚,有事当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