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成“只有毕维斯一人受伤”的成就,车上的气氛明显好了一大截。
途中再和陆琛闲聊,夏星燃也轻松自在了许多。
“这么多年,他一直一个人住在马场吗?”夏星燃问。
据陆琛所说,多年来照看马场的是陆琛祖父的老友,因性子太烈,生过几场大病,加之无妻无子,便长住马场静心养性。
后来待习惯了,他自愿将打理马场的事揽了去,慢慢地,也就不愿意搬回其他地方了。
“不算一个人。”陆琛道,“他时常会约朋友小聚,很少会有冷清的时候。”
“听着是位很洒脱的老人家。”夏星燃了然点点头,笑着补充,“更何况,还有你记挂着他,想来也不会觉得晚年寂寞。”
“希望如此。”陆琛回以一笑。
正说着,车辆驶过绕山的路段,从一片错落的度假村落穿行而过。
随着最后一道连绵小丘被甩至车后,前方渐渐平坦豁然。
水韵悠悠,葱蔚洇润。
静澈湖面的另一端,隐约可以望见绿意盎然的遍野草地,还有高低不一的建筑轮廓。
隔着老远的距离,夏星燃都能看到琉璃瓦片反照的碎光,璀璨却不刺眼,完美融入周边意趣无垠的自然光景。
“我们是不是快到马场了?”夏星燃靠近车窗玻璃,有点兴奋地望向那群建筑。
这规模,这环境,果然和吴凯岚说的一模一样,辽阔豪奢得不得了。
毕维斯老实了半路,闻言转动脖子,乐呵呵地扫了他一眼。
夏星燃莫名其妙地接下这瞥,纳闷地看向陆琛。
陆琛面容沉静,笑意依旧微浅,他目光动也不动地落进夏星燃眸底,开口纠正:“我们已经到了。”
简单几个字,硬是让夏星燃理解半天。
他睁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一眨不眨,直到一匹雪白的骏马从余光飞驰掠过,他才恍然回神,贴着车窗朝后方看。
在他做出动作的前一秒,陆琛帮他降下了玻璃。
微风携着清淡的草木香气,不间断地拂过眼睫眉梢。
夏星燃前额的碎发被风揉乱,充满无限精力似的飘起来又荡过去,直把那股自由畅快的味道扇进胸腔肺腑。
“这里已经算马场了?”夏星燃心下确定,又忍不住发问。
惊讶的尾调轻飘飘飞扬,掺着满当当的欣愉快悦。
尽管已将这番旧光景见过了无数次,陆琛仍陪他向后眺目,耐心回应:“嗯,十分钟之前,我们就进入了马场围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