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车祸一看就是一个连环套,说不定还有人等着在山底下搜寻他们。
隋昭昭确实水性一般,刚起身就腿软停滞了一下,下一秒,骆清河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跨到前面的洞穴里去。
说是山洞,其实更像是一个生长嶙峋出了界的怪石在四周堆砌围起来的小空间。
两人喘着气靠在石壁上休息,单薄的衣服湿淋淋的贴在身上,能清楚的感觉到旁边紧贴着的手臂温热的气息。
山洞内夹杂着温度上升着的沸腾的水汽。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不可言说的死寂,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九死一生,不同的思绪在暗处缓慢的滋长着。
两人各怀心思,一言不发。
半响,骆清河嘶哑低沉的声音突然打破了这份脆弱的平衡感:“占巴已经找到这里来了,临京也不安全。”
隋昭昭骤然抬头看向他。
只见骆清河半边身子都隐没在阴影里,低垂着头,发梢的水滴顺着下颚蜿蜒进近似透明了的白色衬衫里,块块分明的肌肉轮廓十分明显。
——他在紧张。
“你什么意思?”隋昭昭的指尖莫名抽动了一下。
骆清河视线低垂,取下食指的银戒,抬头递给她:“就是这个意思。”
他的声音冷硬僵涩得宛如冰川极寒的怪石,轻声道:“隋昭昭,你走吧。”
空气在这一瞬间骤然凝结了,隋昭昭耳畔甚至空鸣了一瞬,清醒后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怒火从胸腔燃烧。
她站起来一把拎起骆清河的衣领,将他死死抵在石壁上,烈焰烧得她话还没过脑子就已经从嘴里说出来了:“今天晚上你就给我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骆清河,所以你现在是在跟我提分手吗?”
“是又怎样。”骆清河靠在石壁上,背脊微微弯曲,湿漉漉的发梢落下一层阴影,盖住了他的神情,“非要我明说吗?”
“为什么?”隋昭昭冷静下来,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因为这场车祸?”
“这是车祸吗?这是追杀。”骆清河嗤笑一声,“这还看不出来吗?我怕死。”
“所以你觉得我们分开会更安全?”隋昭昭的神情还是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