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要说青衣人,酒肆内不正有一位吗?可毛小追莫名就不想让眼前人知道,便撒谎说:“屋内只有几个喝酒撒泼的壮汉,没有你要找的人。”
“哦?”白衣剑客明显不信,正要再问。
屋内传来的喧哗声,却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要我说那秦善,真是死了才好!少林寺的那帮秃驴还是心太软,跟娘们似的,要是五年前他们就在少室山杀了那秦善,爷爷我们几个还至于过这么窝囊的日子吗?”
“呸,就一个朝廷走狗!打西羌人没什么本事,就天天会拿我们下手。”
“自从秦卫堂开始插手江湖中事,我们的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了。赚钱的生意变少了不说,不小心杀了个人还要被官府追究。要我说闯江湖,哪个不是打打杀杀?”
“这秦卫堂,和那小皇帝,就是管的太宽!”
“万刃山庄那帮人也是同流合污,竟然帮着朝堂一起约束我们!”
兴许是喝了酒上头,里面的言语越发不忌惮。
“说起这新上任的小皇帝,嘿嘿,他原来不是少林寺的和尚吗?不知道这当了皇帝后,享不享得了那三宫六院的艳福!”
里面的人哈哈大笑起来,“少林寺的秃驴和太监也没什么区别吧。这皇帝还不如让爷爷来当,爷爷来替他享受这福气——唔!嗬,嗬。”
“三弟!”
“是谁!”
只是眨眼间,里面嚣张的声音变为了急促的喘气声。毛小追都没反应过来,就看见白衣剑客已经推开门帘走了进去。
而堂内,一命壮汉正捂着喉咙趴在桌上艰难地喘息,而其他人都已经掏出各自武器,警戒地看着新进门的人。
“好大阵仗,几位,都看着我作甚?”白衣剑客捂着嘴咳嗽了两声,眼眸一转,便看见了坐在角落的青衣人,唇角微微扬起。
“我看这位兄台伤势险要。”白衣剑客指了指趴在桌上,被一根细叶穿喉而过的壮汉,“几位还不速速离去,带他去治疗?或者趁着动手的人还没跑远,也可追一追?”
言谈间,却不见这白衣剑客怎么动的手,那几人刚刚掏出手的武器,又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道生生按了回去。
那几名壮汉惊惧狐疑地看着他,又对视几眼,知道无论是不是这白衣剑客动的手,就凭他这一手功力,他们几个都讨不了好。
“走!”
他们咬牙,带着几乎喘不上气的兄弟,疾步匆匆离开了酒肆。
而在几人离开后,白衣剑客走到青衣人那一桌,看着他桌上摆好的酒杯,笑得更开心了。
“我还以为你没良心抛下我先走了,没想到,还记得为我点一杯。”
青衣人不咸不淡扫了他一眼。
“免得某人再犯酒瘾,要与我发癫。”
白衣剑客笑得更开心了,美滋滋地喝起酒来。
“两位侠士……”直到这时,老板娘才带着毛小追走上来,“不知刚才那位的伤势……”
“放心,不至于算到你头上来。”白衣剑客挥了挥手,言罢,打量了这一大一小。“不过你手无缚鸡之力一女子,带着一个半大小子在这寥无人烟的地方开酒肆。即便今天不惹麻烦,长久下来也不安全。为何不进城去找一份生计?”
青衣人闻言微微点头,暗含关切地看着婶侄两人。
“他们不准我和婶娘进城!”毛小追探出头道,“因为我们是从边关一路逃荒过来的,他们说我们是流民,没有身贴,不能进城。”
青衣人蹙了蹙眉道:“各地府衙皆可为流民补办身贴,并重新安置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