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说得起劲,转头去看钟吟。她头埋在桌上,长发散在身后,被一种哀愁的气质笼罩,不言不语的。
她这几天一直都是这样。
话很少,没什么精神。
一开始,几人都以为是分手后遗症,现在细细品味,好像又不是那回事。
郭陶试探着伸出手,想触碰,钟吟忽而闷声开口。
“我就不该动利用易忱接近林弈年的心思。”
她怎么值得上他们这样为她冲锋陷阵。
郭陶几人面面相觑,起身围上前,轻声细语地安慰她。
“哎呀,这有什么好惭愧的,易忱不都不生气了嘛,你们还是朋友,何必这么自责。”
“就是就是,这个曾可就爱嚼舌根,你们和平分手,林弈年都说没事,她蛐蛐个什么劲儿。”
她们是好心安慰,但钟吟的心情却愈发沉重愧疚。
其实,曾可说的大部分也没错。
是她搞砸了这一切。
但生活还要继续。周五下午,钟吟梳妆完,整理好精神,起身去柠檬TV。
四月的天气最为舒适。
前两天的大雨后,天朗气清,空气凉爽清新。
钟吟在走廊边,抬目看了眼天空。
深吸一口气,呼出所有烦乱的情绪。
感觉心情好了些,她缓步下楼。
迈步下最后一个台阶,抬眼,看到梧桐树下站着的人时,钟吟怔愣原地,手指立刻就握紧肩上的包带。
易忱就站在那儿,身上背着电脑包。
但他还没看见她,正懒洋洋地垂着头,站不住似的,用脚扒拉着地上的石头。
钟吟想悄无声息地双脚开溜,但到底做不出这种偷偷摸摸的事。
踟蹰着走出几步,下一秒,易忱似有感应,抬起头,然后大步跑过来。
“我要去电视台,”不等他靠近,钟吟立刻先发制人,“没时间,没空。”
“巧了。”
易忱两手懒洋洋插兜,“我也去电视台。”
钟吟瞪大眼:“你去干什么?!”
“陪你。”
他说得理所当然。
钟吟有瞬间的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