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四十分司令部里传来枪声,十分钟后三具尸体被抬出来,与此同时赵子兴手下的一个连全副武装包围了瞿金江安置在东河上游的队伍。
一切进展地出奇顺利。
霍岩山回到司令部,付参谋问他投降的人怎么处置。
“先关着,等济南那边来人再做定夺。”
霍岩山摘了帽子脱下手套,“记住,不要随便提审,也不要放人出来,这些人是死是活要原封不动交给省政府处置。”
“司令,您是怕韩主席那边……?”
“姓韩的到现在也不是全然信任我,叫我诱杀瞿金江多半是试探。现在瞿金江是死了,游击队的底子还在,这些人要是留在我手里左右是个祸害。”
“明白了,司令,我这就去跟老赵说一声。”
“去吧,等顾长海回来叫他来见我……”霍岩山挥挥手,“对了,那豆芽菜呢?”
“哪个?小孙刚带回来的那个?”
“嗯。”
“好像让带去洗澡剪头发了。”
“洗,好好洗,把指甲什么的都剪一剪。”
二十分钟后霍岩山在房里等来了被刷得焕然一新的“豆芽菜”。
但凡露出来的地方都洗干净了,头发剃得只剩紧贴头皮薄薄的一层,身上换了件过长的粗布衫,显得身体更细,脑袋更大。
霍岩山放下手里刚倒满的茶杯,又将他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通,不确定这属于是营养不良还是没长开。
“你今年多大了?”
他问。
小孩摇头:“不知道。”
“大概几岁?”
“八九……十……十一十二……”
“你他妈的怎么不从一到二十全数一遍!?”
霍岩山见他这一大概就概了五六年,觉得遭到了戏弄,嗓门儿大得差点把杯子里的茶水都震出来。
小孩被吓得一个哆嗦后退两步:“真,真不记得了!我从小就没娘,也不知道我娘是哪年生的我……”
霍岩山无话可说,只好自己在心里做了个估算,认为对方差不多应该是十岁上下。
“知道你爹娘叫什么吗?”
“不知道……我只记得我娘叫阿虹。”
“不知道爹叫什么,那就跟我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