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今鸿不关心付聘,只想知道白项英在哪,“他到底在不在司令部?”
刚过来凑热闹的邵天喜插话道:“你找白副官?听小孙说他去市里了。”
“去市里,去市里干嘛?”
“不清楚,好像是替司令去办事。”
“什么时候走的?”
“走了有些时候了。”
“怎么了,小霍?”
郭朝江见霍今鸿心事重重的样子以为他遇到了麻烦,“要是学校里有急事,我现在去通报司令。”
“没事……”霍今鸿摇摇头,一个人走到角落里坐下。
。
下午和白项英分别后他一直心神不宁。酒馆里的那一幕反复在他脑子里出现,重演——那人渣说的每一个字,还有那双肮脏的摸在哥哥身上的手。
他忘了那时候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冲进包间的,看门的伙计拦不住他,就算有枪他也不怕。要不是白项英及时把对方从身上踢开,他或许会亲自上去给他来一记更狠的。
然而一切都跟他想象的不一样。没有“惩奸除恶”的痛快,也没有人来帮忙指责这场暴行,他站在那里,只感到哥哥在害怕。
害怕的情绪也传染给了他。当白项英拉起他往外跑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犹豫和疑惑,刚冲上楼时的气势荡然无存,好像两人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十恶不赦的事。
一路上的空气都压抑极了,哥哥一言不发地拉着他,连走带跑。手腕被攥得很疼,可是他什么都不敢问。
其实他隐约已经知道了答案,他不应该在那个时候出现,哥哥也不应该动手伤人,尽管是对方先做那龌龊之事。
回学校后霍今鸿试图安慰自己没关系的,霍岩山会替哥哥做主——司令不是很喜欢白副官吗,那姓齐的欺负司令的人就是自找苦吃,该打!
可无论怎么安慰都没用,分别时白项英的背影令他不安,他甚至硬着头皮去找沈维嘉打听齐继尧的事。
自从被亲姐棒打鸳鸯之后沈维嘉就没再主动找过霍今鸿。朋友们都知道她和刚在一起不久的小男友分手了,虽然是她甩了对方,但说出去依旧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
面子归面子,喜欢还是喜欢。在沈维嘉心里两人是一对缘分未到的苦命情人,关系虽断情丝未断,因此当霍今鸿突然找到自己问“上次那个跟你姐姐搭话的齐顾问到底是什么人”时,她认为对方是为了同自己说话特意找话题,随口说了通齐继尧的坏话之后便扭扭捏捏讲起别的事来。
而霍今鸿见她把齐继尧描述陈成一个仗着官威四处招摇,其实狡猾又好色的土老帽,心里愈发觉得白项英的处境不太妙。打发掉沈维嘉之后他索性趁着晚饭时间翻墙溜出来,拿霍岩山平时给他的钱叫车飞快地出了市区。
回到家他没能见着白项英,反而得知对方去市里替司令办事的消息。
这消息听上去十分寻常,寻常到没有人会额外留意——无论什么时候白副官替霍岩山办事都再正常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