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让我用嘴。”
“那这儿的伤?”
“是我自己弄的,他叫我做给他看。”
白项英面无表情地回话,问一句答一句,仿佛在汇报寻常的工作。霍岩山没有再追问更多。
看着眼前遍体鳞伤的身体,他想起很多年前对方也是这么听话和胆怯地朝自己展示伤口,像只翅膀没长硬的柔弱的小兽。
他收留了他,帮他治好伤,从此他身上只有自己施予的痕迹。
霍今鸿下午说的那些话他还记着,每一句话都是事实,正因为是事实所以才激怒他。
他知道自己其实是把对齐继尧的怒火发泄到了霍今鸿身上。当然,还因为对方竟敢如此堂而皇之地兴师问罪,为给白项英讨公道丝毫不顾及自己的颜面。
是,白项英是他的东西,是他用来暖床的一样工具。工具不识好歹给自己惹来麻烦,是该受到惩罚,但这么罚也该是他这当主子的说了算。
齐继尧先是抓住他的把柄要挟他,把人要过去后又存心百般折磨,这不只是对白项英的羞辱,也是对自己的挑衅。
他堂堂一名地方司令官连手下的副官都护不住,送上门去给人戏弄,到头来还被一手栽培的小崽子指着鼻子骂。这司令当得何其失败!
“够了,穿上吧。”
霍岩山站起来,走两步拿起茶几上的伤药:“今天晚上还没上过药,我替你涂吧。”
白项英停下穿衣服的动作,惶恐地抬头:“司令,我……可以自己来。”
“后面的怎么自己涂?”
“明天等军医来了……”
“趴下。”
一旦用了命令的口吻他就没有理由拒绝,服从即是本分。
白项英没再说话,按照吩咐面朝下趴好,脱到一半的裤子还挂在膝弯上。霍岩山坐到床边,把伤药一股脑撒在他的后背和臀部,用手抹开。
中午涂的药还没有擦净,粗糙的指腹和着药粉刮在新结的血痂上,引起刺痛。很快痛连成了一片,后背火辣辣的发烫。
白项英咬牙忍着,背部肌肉绷紧。
虽不强壮但匀称修长的成年男子的身体,因为过于“安分”时常给人一种柔弱和易于操纵之感。
霍岩山不喜欢任何意义上的失控,在跟白项英欢爱之时也习惯给他以压迫和绝对的控制,令他只能够在自己允许的范围内欢愉和痛苦。长年累月白项英被调教成了他想要的样子,克制的羞耻,克制的放荡,连呻吟和颤抖是隐忍而小心的。
可眼下这具熟悉的躯体上布满了陌生的痕迹——这本身就是一种失控。
手上的力道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