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早已经知道这件事的话,那么反向验证,这些天她的情绪变化也就有理可循。
想想变化是从那天他和上级做最后沟恰时发生的,或许是那时她无意中在门外听到一切,得知了他离开的打算,在明面上还是一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把所有的情绪都收敛在若无其事的表象下,但也尝试过给他机会——就连昨晚之前还在等,只是他始终都没有向她坦白。
无法视物的双眼,却在孤立无援的时候听见了他的离讯——在这种情况下仍然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给别人造成任何麻烦,各种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旁敲侧击,想听对方亲自跟自己说,甚至在他们有过最亲密的接触前,都存着一丝希望。
她心里到底又是怎样难过着呢?
那些没有说出口的,深藏在心里不曾展露出来的情绪,在今天终于爆发了出来。
他突然恐惧,如果不是她主动迈出那一步,也许他们就会这样彻底的错过。
她的直觉在这方面向来很准,也确实猜到了他的计划,那天听到的电话也确有其事。
只是他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决。
明明她来到东京后先遇到的人是他,但却因为婚约而选择松田。在松田对他们几个相熟的朋友公布他们在一起的消息后,他由衷地为她高兴,又不由衷地对他们表示祝贺。
在所有资质评定中,他身上最为突出的特点就是忍耐。可是面对松田,他发现自己的耐心告罄得很快。
……承认吧。
[你只是在嫉妒。]
嫉妒陪在她身边的那个人不再是自己,两个人共同生活产生的那些回忆,也会很快被新的取代。
只是没想到他最后还是没有办法拒绝她,失控的一步已经走出,如今已然没有回头路。
妹妹一看他的反应,怒火更炽:“看样子你是已经打算吃干抹净走人了?”
她伸出手想狠狠地锤他一下,他没躲,老老实实地停在那里挨揍。
想到他最近任劳任怨的工作,起早贪黑地为人民群众服务,简直俯首甘为孺子牛,这一拳下去也不太忍心,她面无表情地收了力道,软绵绵地落在他胸口。
糟糕,诸伏景光太熟悉她了,如果是把气生出来还好,越是这样越代表会被清算。
“没关系的,我理解你,”她声音变得很柔和,“毕竟工作是第一位,其他的事不管怎样都不重要嘛,就算女朋友跟别人跑了也完全没所谓吧,哪怕脚踏一条,不,两条三条应该也可以。”
诸伏景光:“……”
坏了。
这个样子看来已经相当生气了,他忍不住冒冷汗。
“反正你根本不在乎,也对,我还自称女朋友,说起来我们到现在好像还没有确认过关系吧,所以一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嘛,”妹妹露出微笑,“你也别太在意啦,只是炮友而已,确实不怎么需要花费心思呢。”
她话锋一转:“既然没有什么关系,那我也可以去找别人,不打扰我们忙碌的诸伏警官了,不过我会记得以后结婚和孩子满月酒的时候寄请帖过来的。”
最后还补刀:人来不来没关系,主要是得收份子钱。
说完她干脆利落地抱着被子扭过身,只留给对方一个背影。
妹妹睡觉追求轻松,习惯性穿着宽松的睡裙入睡,但身上的裙子在昨天晚上已经被扯坏了,只靠被子盖着,一转身白皙光-裸的背就全然暴露在男人的眼光下。上面有很多红色的印痕,即便已经过了一个晚上,还是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