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办呢?”
“大概……会有一点伤心。”
“只有一点吗?”
“当然不止。”他不再掩饰,“但我已经自私过一次。”不能再有第二回。
她反问:“那景光会改变心意吗?”
诸伏景光想也不想:“不会。”
妹妹在他怀里抬头,这语气实在太过笃定。
她不记得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因此对他的感情总是心存疑虑,在他描述过的曾经里,真正属于他们之间的交汇其实并不深刻,也不频繁。她会喜欢上他是因为初醒时的好感和朝夕相处,那他又是因为什么呢?
诸伏景光闻言笑了笑,蹭了蹭她的头顶:“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就喜欢了。”
他的童年里充斥着血-腥的噩梦,父母的尸体和满墙的鲜血,但同时也牢牢记得母亲最后扑过来挡在木柜前的姿态,而她也义无反顾地护住了两个孩子。
童年的画面和现实的影像在脑海中重叠。
从门缝里看出去总是对上凶手双眼的噩梦,终于被她拉开当年紧闭那扇衣柜门的样子取代。
上天待他何其残忍,幼时剥夺他最重要的家人,又待他分外宽宥,让他惊鸿一瞥的人愿意留在身边。
“……那你就再自私一回吧。”妹妹说。
他的眼睛睁大,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之后先是不敢置信,极度的喜悦蔓延上心头。
“等我回来之后,我们就结婚。”他轻快地说,“莲想怎么做都可以。”
妹妹的印象里在出发前说这种话很不吉利:“别随便立fg啊!”
[还有那种身上带着女友照片之类的举动也绝对不可以,通常那种在电影刚开场的时候拿着照片给朋友介绍这是我对象巴拉巴拉的人也是死的最早的。]
他嗯了一声。
硬要保证的话其实没有意义,因为当卧底谁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
但是。
“只要你在这里,就算拼了命我也会回到你身边。”
他语气肯定。
翌日。
“已经全部都清理干净了啊。”妹妹站在房间里,原本充满两人生活痕迹的房间现在只剩下一个人的。
她现在才切身体会到真真正正的消失是什么意思。
“好可惜哦……”照片通通地全处理掉了,还有他们曾经写过的小纸条也好,一起签过的名字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