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是掰倒组织之后才需要考虑的事情。
“zero?”
他也经常去看诸伏景光他们几个在自己的世界里已经离世的同期,但从来只是远远地看着,从不靠近。尽管另一个自己并没有在这点上严作要求不让他接触曾经的朋友,也许是对方没有出口的善意,他也还是没有那样做。
他们终究不是完全相同的一个人,对他们不熟悉的陌生人也就算了,但是同样警觉而敏锐的警校同期不可能对好友身上发生的变化一无所知。他不知道要怎样面对他们知道他身上真相之后,所爆发出的好奇心或者善意,那会让他觉得更加孤单和可怜,哪怕那并不是他们的本意。
而且,他始终是要回到自己的世界的,如果他习惯了他们还在的生活,那以后要怎么办呢?
他要习惯这样。
而且他很早以前就已经习惯了。
门外有人在叫他,门旁边的可视电话显示出了对方的模样。
虽然另一个自己嘱咐过不能去找她,不过他也没有说如果对方主动找过来应该怎么办。
“我还担心你是不是生病了,”妹妹举起了手里的保温盒,“所以做了一点吃的过来。”
波本:“你做的?”
妹妹眼神左右飘忽,最后轻咳嗽了几声,“我洗的米,hiro下的锅,我装到饭盒里来的。”四舍五入一下就是我做的啦!
她倒是想自己动手来着,不过被一脸坚决拒绝的诸伏景光制止了。
毕竟现在组织都已经没有了,幼驯染要是因为这种事领便当简直可以算是年度最冷笑话。
“那也不用麻烦,料理这种小事也难不到我。”
不对,这不是降谷零对她的态度,他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不锈钢杯子被打磨得光滑的表面反映出他有些扭曲变形的笑容,“特意跑过来一趟很辛苦的,你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吧,下次直接叫我过来就好了。”
“zero很累吧,偶尔也学会放松一下,不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紧啊。”妹妹打量了一下他的脸,不赞成地摇摇头,“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是那么在乎……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在记着孩子的那件事情。”
孩子。
什么孩子?!
他们之间难道已经有孩子了吗?降谷零那家伙之前可没有说过——大脑在受到瞬间的冲击之后,很快就冷静下来,如果真的有孩子,不会一点细节都没有,而这间房子里并没有小孩子生活甚至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zero,你不用觉得对我有什么愧疚。那个时候,你并不知道它的存在,你已经尽可能地努力了,错的是那些政客和高层,他们的贪婪就像野兽一样不会终止,你又能阻止什么呢?”
几个分散的信息被他串联起来,波本很快分析出了一个让他潜意识抗拒接受的结论。
“……对不起。”
他沙哑着嗓子说:“那个时候没能保护好你,是我的失职。”
“我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