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绽甚多啊……”徐清冷笑到:“其一,此人从城中跑出,却说遇袭之处在城外,我就开始怀疑了。其二,我来沧州,在百姓面前露面不多,我今天又没穿官服,没几个能认出我,何况几十里外的农夫?此时我已经肯定了他的身份有假,只不过我想看一出好戏罢了。其三……”
“徐大人明察秋毫……”几位亲兵心中佩服不已,嘴上适时送上一个马屁。
“刺史大人,快回城吧,天色太晚了……”一名亲兵心有余悸的说道。
--徐清却是摇摇头,指着那处小密林说:“恐怕回不去了,你们看……”
话音刚落,几名盗匪从密林中走了出来,狞笑着道:“你倒是个聪明人,可惜沧州的刺史不能是个聪明人……”
“哦?你们是那个山头的?”
“哈哈哈,小毛孩充老成,还想哄猪爷我。”那个自称猪爷的人问道:“告诉你!河北的绿林不叫山头,叫林子……你该问我是那片林子的,嘿嘿……”
“那,那猪你们是那个林子的?”徐清特意把“爷”字去掉。
“野猪帮,咦?不对,你叫我什么!?”猪爷明显怒了,虽然他们野猪帮个个自称“猪爷”,但是“猪爷”和“猪”是不同的,特别是被人称作“猪”,只不过要徐清比较的话,他会说,小猪多可爱啊,那是你们这种凶神恶煞的人能比?
“口误,口误,猪他爷爷不是?你孙子是猪?认的,还是生的?啧啧啧……”徐清讥讽到,至于讥讽的勇气,就在于他看见了一棵树上悄悄呲牙笑的杨信,只不过杨信隐藏的极深,露面的时间极短,那个角度也正好让徐清能够看到。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子,以前也有不少人这般嘲笑我,大大小小的官也有,可他们都死了,我却活着……”此时的猪爷却反而镇定下来了,颇有些自我欣赏的感叹到。
“就凭你这几个人?”徐清指着猪爷旁边这几个人,嗤笑道。的确,看周围天色和环境,是喊破喉咙和喊“破喉咙”都没用的。要是来的人多一点,就算徐清骑着马马,也十有**能把徐清留在这里,可惜杨信的哪一张脸,的确给了徐清极大的信心。
--猪爷听了,忽然颇为豪爽的大笑一声,朝后面的招招手,道一句:“兄弟们,都出来吧!”
“出来吧!”
“出来呀,怎么还不出来?”
--猪爷找了几次手,见没人出现,不由得心里大惊,几个带出来的小弟却动动鼻子惊到:“猪爷,有血腥味!”猪爷听了惊怒交加,准备回到林子查看一番的时候,又是一声弩箭破空的声音传来:
“咻!”
把背后露给敌人,也不知这个所谓的猪爷是怎么活到今天的。将“趁你病,要你命”精神贯彻落实到底的徐清,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将*对着猪爷就是一发。手下几个亲兵,也跟着徐清发射了一支弩箭,然后打马上前,抽刀断颈,向猪爷一伙人杀去。到这个时候还让“刺史大人”动手的话,那他们这个护卫就别当了,兵也别当了,找块粪球自杀算了。
结束战斗只在瞬间,徐清饶有兴趣的去密林查看了一下。不看便罢,一看却把徐清吓了一跳,五十多具尸体,横躺在密林中间,默默的流淌着鲜血,仿佛空气都要红了一般,有的从脖子处被割了脉,有的脑袋上插在弩箭……徐清惊讶的是,一时杀了这么多人,到底是怎么做到安静无声的?因为徐清在密林之外,那是一点都没察觉到啊!几名亲兵也不明所以,不过看徐清面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只道是徐清神机妙算,崇拜至极。
只不过后来,杨信告诉徐清,其实很简单。先派遣几个人装作盗匪的样子,悄悄的潜近盗匪的背后。另外林子里面再潜伏着弩手十名,每人手持三把弩,待到潜伏之人悄悄将后面一些盗匪割了颈脉之后,一齐发射弩箭,三弩连动,杀敌于转瞬之间。
而且日暮时分,林鸟归巢,百虫鸣叫,一些弩箭和闷哼的声音没有发现也是正常的。只不过徐清听了仍然是后怕,于是安排几个善察之人在身边,凡是出门必穿软甲云云,当然这是后话。
沧州几处地方,世族头子聚集在一起:
“刺史遇袭?盗匪干的是真是假?”
“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