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县令,我官田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话音一落,邵登直起身子,长揖道:
“下官死罪……”
直接说理由不认错,那是新手,不懂人情。只认错,不辩解,那是老手,但却奴性。先认错,再说理由,那才是妙手,邵登看起来战战兢兢的说到:
“下官却是存了私心,想为自家子弟谋个职务,没想到他胆大包天,竟敢如此!”
一见如此,徐清也就不说邵家侵占官田了,只说这个人不好,用人失当。徐清长叹一声:
“唉,你找的什么人啊!”
“请大人降罪……”邵登行个稽首礼请罪。都主动请罪了,根据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规矩,徐清也不能对邵登怎么样。何况就算邵家硬着头抵抗徐清,徐清也只能先忍一忍。既然邵登给面子,徐清转移了话题:“算了,那件事我不想追究了,我们来说说流民的事吧?”
“流民?”邵登明知故问。
“沧州流民已经开始泛滥了,流民变匪,可不是小事啊……”徐清回来的时候特意却沧州城四处逛了逛,发现乞丐成群,这是他下乡之前所没看到的。
邵登思考了一下到:
“不如派兵驱逐如何?”
徐清长笑一声:“驱逐?那倒是省事……不过我为天子牧民一方,自当安民为上,驱逐不可啊……”
“徐大人心怀慈悲,但沧州并无田地给他们啊……”邵登疑惑地问道。
徐清眼中精光一闪,嘴里道出一句:“沧县不是又许多空户吗?”
邵登听了,身子一颤,警惕之色一抹而过,马上又恢复如常了,邵登看着徐清问:
“大人如何得知?”
“哦?不是刚剿灭了盗匪吗?我想上山落草的人必定成了空户吧,至于哪里知道的,我也是道听途说的,难道是假的?”徐清如此说到。邵登听了,心里稍稍安定一下,摇摇头说:
“假到不假,生老病死嘛,空户总会有的,大人的意思是把空户的田地分给流民耕种?”
徐清敲敲桌子,道:
“可以这样,也可以让流民自行垦荒,许多黑户也就可以进行注册登户……”
流民,空户,黑户,这位刺史大人要干什么?难道真要搅动沧州?邵登心里嘀咕,嘴上不愿意的说到:
“这事情太过繁杂,难啊……有的黑户在大林子里头,有的空户空了许久,也不知是死是活,总之,额,太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