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底下不停地传来叮叮当当搬东西的声音。贺厘抱着习题册应付物理题,她不自觉地咬着笔头。
贺厘深吸一口气,写不出来,烦的要死。楼下搬东西的声音似乎一下子都被放大了无数倍。
手里的练习册一点也写不下去了,贺厘干脆直接下了楼,路过的时候好奇地瞥了一眼正在往里面搬东西的那间房子。
正在搬东西的是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东西移动、互相碰撞弄的声音很大。一个男生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个毯子,似乎是在等他收拾好。
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生上半身穿着薄款白色衬衫,皮肤在太阳下白的反光,看上去很瘦。
贺厘高中的时候学习压力很大,她学习压力大就会不自觉的吃东西来缓解。所以贺厘高中的时候看上去还是一副被养的很健康的样子,不像工作之后因为各种原因显得身形过于消瘦单薄。
原本只是淡淡一瞥的目光顿住,贺厘仔仔细细观察了一番坐在轮椅上的男生,觉得他可能全身没多少肉,都是骨头。
事实当然不可这样,沈同矢虽然瘦,但还没到那么夸张的地步。
因为贺厘很少见到神色这么苍白,看上去无比虚弱的人,所以会觉得他格外瘦。
他是得了绝症吗?贺厘胡思乱想。
然后和轮椅上的男生对上了视线,黑漆漆眸子里看过来的那个眼神有点凶凶,仔细看还带着点不屑。
贺厘慌乱地移开了目光,掩饰性地出门买了两瓶旺仔牛奶然后溜回自己的房间。
关上房门,贺厘才开始松了一口气。
梦里面的画面不全,时间线断断续续的。
恰好那一天妈妈有事又回去了,只给贺厘留了钱和字条在桌子上,贺厘有些失望地把花放在窗台上,刚好和窗户外的沈同矢对上视线。
贺厘拉开门:“有事吗?”
第章凛冬
沈同矢坐在轮椅上,视线刚好看到贺厘做化学题题草稿纸上还没算完的过程和空着的卷子:“b,产物是feo,不是fe(oh),你用的分子量不对。”
他微微蹙眉:“这种题目要这么多过程吗?”
贺厘又看了一眼题目,发现她确实推错了产物,沈同矢说的是对的。
贺厘有些惊讶,还是感慨了句:“你一眼就看出来结果了,好牛。你现在学的专业是化学吗?”
说话间贺厘又看到了沈同矢的腿,想起来现在大学应该都还没放假,觉得自己刚才的话不太恰当。她想说什么道个歉,但又觉得不太合适。
面前的男生似乎根本没因为她刚才的话联想太多,神色都没变一下,拿出来一份饭,“不是。”
贺厘后知后觉这两个字是回答她刚才的话,她接过午饭,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对方的神色,确定没有不高兴之类的情绪出现,才缓慢松了口气,回道:“谢谢。”